第21章 魔界篇(二十一)(2 / 2)

直到看見魔尊身旁縈繞著的森森魔氣時,兩人才意識到,事情恐怕並不簡單。

大師姐不在,鳳桉不會再故意惹魔尊不悅,自尋死路。

她乖乖地縮著脖子站在院內,不敢亂看。

江秋漁打量著院內的兩人,評價道:“太弱了。”

鳳桉:??

她這小暴脾氣,頓時有些繃不住了。

不過想到魔尊已是大乘巔峰的修為,自己在她麵前的確弱得不堪一擊,鳳桉又蔫了下來。

她甚至不敢在心中偷偷說魔尊的壞話,畢竟她還記得,對方好像擅長讀心術,能夠窺聽到他人心中的想法。

真是太可怕了!

江秋漁如法炮製,把傅長琉和鳳桉也拎了起來,跟打量貨物似的,眼神還有點兒不滿和嫌棄。

兩個小雞崽子被她拎在空中晃來晃去,差點兒沒晃吐了。

江秋漁在心中計算著林驚微趕來的時間,她扔開付星逸,用金絲縷勾住鳳桉,把人拽到自己麵前來。

“你這一身鳳凰血脈倒是不錯,對本尊的傷還算有點兒幫助。”

鳳桉一驚,心想,原來傳聞不假,魔尊真的受傷了!

所以此刻的她迫切需要純陽靈力來壓製四散的魔氣。

鳳桉哀歎自己命苦,沒想到這一身令她驕傲的鳳凰血脈,最後卻也成了她的催命符。

江秋漁用指尖挑起鳳桉的下巴,“長相也勉強合格。”

鳳桉蔫噠噠的,心想這魔尊可真墨跡,難不成她吸彆人的修為,還得看長相嗎?

唉,都怪自己天生麗質!

怪不得人都說紅顏薄命。

鳳桉正在哀歎自己淒慘的命運,就聽魔尊淡淡道:“做個爐鼎也算勉強夠格。”

鳳桉:??

做什麼??

她頓時掙紮起來,死就算了,怎麼還要被人輕薄啊!

殿外,林驚微剛跨過門檻,便聽見了江秋漁的這句話。

爐鼎?

她抬眼望去,自家小師妹像個小雞崽子一樣,被人拎著脖子扔開,那位最愛捉弄人、以欺負他人為樂的魔尊大人正一步步走向小師妹,似乎想對她做些什麼。

那句爐鼎,說的是鳳桉麼?

林驚微的修為已經恢複了大半,她閃身上前,擋在了鳳桉的麵前。

鳳桉見狀一喜,“大師姐!”

她趕緊拉住了林驚微的衣袖,想借機催動自己身上的陣法,逃之夭夭。

卻發現自己離傅長琉太遠了,沒法同時把三師兄也帶走。

怎會如此!

鳳桉瞪大了眼睛,她好不容易才觸碰到大師姐,怎麼三師兄那邊又出問題了!

她總不能把三師兄扔下。

鳳桉恨得不行,卻也隻能按耐住內心的躁動,不敢讓魔尊覺察出自己的小心思。

江秋漁沒空搭理她,她抬手按上林驚微的心口,魔氣翻湧,“你來做什麼?”

林驚微抿唇,心口陣陣發寒,她卻不躲不避,直視江秋漁那雙微紅的狐狸眼,“來求你放過我師弟師妹。”

此情此景,江秋漁嗤笑一聲,說出了那句經典的霸總語錄:“你拿什麼來求我?”

蕪湖,太爽了!

聽的人尷不尷尬她不知道,反正她說的很爽。

原來這才是霸總語錄的正確打開方式,嘻嘻。

林驚微往前一步,黑色的衣擺同江秋漁的紅衣交織在一起,黑與紅分外和諧。

她比江秋漁高了兩寸,低眉凝視著眼前這雙霧氣暗湧的狐狸眼,神色竟然意外地溫和平靜,嗓音裡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哀求。

“用我自己來換她們,好不好?”

“大師姐!”

江秋漁還沒說話,鳳桉便忍不住了。

“魔尊看上的是我,你彆跟我搶!”

她為了不讓林驚微代她受辱,竟然能忍住羞恥和不甘,故意說這種話。

江秋漁真想為她們真摯的姐妹情鼓鼓掌。

林驚微難得對她示弱,竟然是為了自己的師弟和師妹,這感天動地的同門友誼,嘖。

係統:【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說什麼隻是為了讓自己的行為看上去更合理,其實也不過是想要逼迫女主示弱罷了。

江秋漁羞澀一笑:“瞎說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係統:小聲嗶嗶.jpg

江秋漁此刻心情大好,也不在意係統對自己的汙蔑了。

如果不是怕崩人設,她甚至想用留影石將這一幕存下來。

林驚微何時對她如此小意溫柔過?

每回都跟個木頭樁子似的,一點情趣都不懂。

現在看來,她不是不懂,隻是不想罷了。

這不就挺會的嗎?

江秋漁撫摸著她的臉頰,指腹慢慢劃過林驚微的唇角,柔軟的指尖一路下滑,在林驚微的脖頸處流連。

“你想做我的爐鼎?”

林驚微的眼睫微顫,兩點如玉般的耳垂透著一股緋紅,她抬手覆住了江秋漁的手背,“嗯。”

江秋漁任由她蓋住自己的手,在濃鬱魔氣的遮掩下,她湊到林驚微的眼前,視線探究地掃過對方的眉眼:“說清楚。”

她分明清楚林驚微是何意,卻還要故意為難她。

鋪天蓋地的魔氣遮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他們看不見霧氣最中心的兩人究竟靠的有多近,姿態又有多親密無間。

眾人隻能聽見魔尊刻意折辱人的詢問。

她非要讓劍修把話說清楚,還能如何清楚呢?

林驚微的下頜繃緊了,一雙黑亮清冷的眼眸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人,對方長了張讓人生不出警惕心的絕豔麵容,一雙狐狸眼霧蒙蒙的,上挑的眼尾裡藏著惹人心軟的嬌弱可憐。

沒有人會用這兩個詞來形容魔尊。

但林驚微莫名就是覺得她很惹人憐愛。

大抵是因為魔尊雖然一直說要殺了她,卻從未真正對她動手吧。

所以林驚微不自覺地便對她心軟了,甚至……

林驚微的喉嚨滾了滾,嗓音比剛才啞了一些,語調卻很堅定,“請您讓我,做您的爐鼎。”

幾乎是她的話音剛落,鳳桉的淚水就跟著滾了下來,向來驕傲膽大的小鳳凰哭得又委屈又可憐,還不敢太大聲,怕給師姐帶來麻煩。

她頭一次後悔自己太過魯莽,什麼都沒了解清楚,就慌慌張張地趕來救人。

結果師姐沒救出來,還害得自己與三師兄也陷入險地。

如果沒有她們,師姐或許也不會被魔尊威脅,更不會為了救她們,自願做魔尊的爐鼎。

她的師姐那麼恣意驕傲,本不該受此等屈辱。

傅長琉也頹喪地低下頭,他雖然比鳳桉大了一些,但到底年紀也不太大,在家裡時便受儘寵愛,在師門中同樣倍受保護,致使他的性格太過天真。

傅長琉雖為鳳桉的師兄,卻也不比她成熟多少。

否則他不可能同意鳳桉的計劃,更不會跟著她一起涉險。

直到此刻,這兩人這才意識到,自己錯的究竟有多厲害。

魔宮根本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魔尊也不是那等能被她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蠢貨。

是他們害了師姐!

兩人在心底暗暗發誓,若是師姐真被魔尊吸走了一身修為,他們願意將自己的修為渡給師姐。

江秋漁瞥了一眼這兩人的神色,將他們的想法猜了個大概。

她想,雖然清河劍派的掌門為人不怎麼樣,但他收的這幾個弟子品性倒是都不錯。

林驚微尤甚。

就在林驚微說完那句話後,江秋漁終於滿意地笑出了聲。

“如你所願。”

她留下一句“看好他們”之後,便帶著林驚微走了。

濃鬱到幾近凝固的魔氣緩緩消散,江秋漁和林驚微也不見了蹤跡。

姣玥歎了口氣,一時竟有些為難了。

尊上究竟是怎樣想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隻得一切照舊,將三人分開關了起來。

——

江秋漁帶著林驚微回到了青霜殿,她用魔氣甩上房門,一把將林驚微撲倒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林驚微摔得有點兒懵了,她用手肘撐起自己的身體,才剛抬頭,眼前便出現了兩隻毛茸茸的耳朵。

江秋漁就像乾渴已久的行人,捧著茶壺便不停往肚子裡灌。

她似乎尚未發現自己的耳朵冒出來了,一張嬌豔桃花麵埋在林驚微的頸窩處,鼻尖不停地蹭著她的側頸。

魔氣縈繞在兩人的身側,林驚微隱約瞧見屋內一片狼藉,想來在此之前,魔尊已經發作過一通了。

她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抬手撫上江秋漁的後頸,“不是要拿我當爐鼎使用嗎?”

這人真的知道爐鼎是怎樣使用的嗎?

江秋漁抬起腦袋,眼裡猩紅一片,幾欲滴下血淚來,她咬著自己的唇,在櫻桃般的唇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咬痕。

“你敢不聽話?”

林驚微咽了咽喉嚨,手指穿過江秋漁的發絲,在她的後頸上捏了捏,“沒有不聽話。”

她猶記得江秋漁變成白狐狸時,她一捏這個位置,狐狸便會乖乖地放鬆身體,任她揉捏。

果不其然,她的手剛覆上去,江秋漁便軟了身子,手腕搭在她的肩上,渾身柔若無骨,氣喘籲籲地趴在她懷裡。

林驚微的身體僵硬片刻,又逐漸軟下來,她低眸看向懷中的人,“很難受嗎?”

此時的魔尊哪兒還有平常的盛氣淩人,高不可攀?

她就跟要不到糖吃的三歲稚子一般,嘴巴一癟,淚珠兒就要跟著滾落下來,眼眶紅得跟擦了胭脂似的,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林驚微拿此時的她無可奈何。

若是平時,她尚且能穩住自己的心神,不聽不看,可此時卻沒法忽視那具貼在自己身上的女體,裹挾著馥鬱的香氣,舉手抬眸都帶著魅惑人心的嬌氣。

也許是方才憋的久了,江秋漁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嘟囔了一聲,冒著熱氣的唇貼在了林驚微的側頸,像要從那層薄薄的肌膚下吸出滾燙的鮮血一般。

林驚微凝神聽著她的聲音,隱約聽見她說熱。

她打量著江秋漁此刻的模樣,果然瞧見她的麵頰上緋紅無比,鼻尖冒出了點點汗珠,整個人透著一股潮濕的欲色。

林驚微猶豫片刻,抬手按住江秋漁的手腕,微涼的靈力鑽進對方的身體,試探著在她的體內遊走。

江秋漁體內的魔氣紊亂不堪,林驚微的眉心緊皺,屏氣凝神,不敢大意。

她擔心被江秋漁的魔氣攻擊,遭到反噬,不敢催動靈力靠近江秋漁的丹田,隻在四肢試探。

江秋漁感受到身體內部的涼意,柔柔地吸了口氣,趴在林驚微身上,乖的不行。

林驚微收回自己的靈力,麵色嚴肅了不少。

怪不得江秋漁如此難受,她的魔氣幾乎完全不受控製,肆意衝撞著她的經脈,攪得一片混亂,天翻地覆。

江秋漁恐怕不止是熱,更多的是疼。

在如此境況下,這人還能控製住自己的行為,不曾殺害任何人。

甚至方才還表現得遊刃有餘,還有心思欺負人。

林驚微輕歎了一聲,合上眼眸,任由江秋漁吸吮著自己的脖頸,她甚至歪了歪腦袋,以便江秋漁能咬得更快活。

江秋漁眨了眨眼,仗著林驚微看不見自己的臉,眼眸彎了起來,笑得跟偷了腥的狐狸似的。

真不愧是女主啊。

江秋漁舔了舔唇,一想到這些以後可能都便宜了彆人,心裡便湧上了一股不滿。

她叼著林驚微的皮肉,用牙齒磨了磨。

狐狸的牙齒尖銳異常,一陣疼痛從脖頸傳來,林驚微悶哼一聲,緊閉的唇瓣微啟,從唇縫裡泄出一聲輕歎。

她緩慢地釋放出自己的靈力,至純至陽的劍氣壓製住四散的魔氣,將它們趕回江秋漁的身體。

江秋漁眉頭緊皺,手指抓緊林驚微身上的衣衫,腦袋靠在林驚微的肩上,呼吸一聲比一聲紊亂灼熱,雖然這些不斷撕扯著經脈的魔氣是她故意弄出來的,可疼痛卻也是真的。

兩隻狐狸耳朵無意識般掃過林驚微的側臉,於是林驚微確定了,魔尊隻是看著經驗豐富,實則什麼都不懂,壓根不知道爐鼎是怎麼用的。

這可真是……

林驚微吸了滿腔甜膩的桃香味,緊貼在她身上的人又開始蹭她,想要從她這裡獲得更多的純陽劍氣。

林驚微隻能按住她的手,引導她吸納自己的靈力。

可她隻能禁錮住江秋漁的雙手,卻無法阻止那些大尾巴作亂。

林驚微的眸中有片刻茫然和慌亂,這真的是拿她做爐鼎,在采補她嗎?

為何更像是……雙修?

在林驚微所熟知的采補方式中,沒有一種是江秋漁這樣做的。

反倒是道侶間的雙修,往往會耳鬢廝磨,情意綿綿。

一個晃神,狡猾的尾巴纏在了林驚微的腰上,一隻微涼的手則是撫上了她的臉頰,在她的眼尾輕蹭。

林驚微回過神來,語氣隱忍:“彆蹭了。”

她按著江秋漁的後頸,想把人推離些許。

下一刻,搭在她肩上的那隻手忽地發力,將她按到在錦被裡,青絲鋪了滿床,玄色的衣衫鬆散開來。

床邊的輕紗無風自動,慢悠悠地垂下來,遮住了大好的春光。

身穿赤紅衣衫的魔尊跪坐其間,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嗓音微啞:

“不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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