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微輕撫著她的長發,仰頭望向天邊的金光時,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她不想做什麼天道,她隻想跟阿漁在一起。
——
金光逐漸散去,衛封等人守在無儘深淵的入口,不知等了多久,才終於看見江秋漁跟林驚微從裡麵走了出來。
“尊上!”
“師姐!”
鳳桉第一時間奔了過去,將林驚微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你還好嗎?”
林驚微同她對視了一眼,微微頷首,“嗯。”
鳳桉心裡頓時湧上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師姐好像變了。
她的目光落在林驚微那雙深黑的眼眸上,眼眶一酸,眸中多了一層熱淚。
鳳桉隱約意識到,從前的那個師姐,好像回來了。
她不是彆人口中嗜殺成性的瘋子,而是受萬人敬仰的清蘅君。
方才出現的那一道登仙梯,定是跟師姐有關!
江秋漁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她轉頭看向衛封,“那些正道修士怎麼樣了?”
衛封便將方才所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末了又問道:“尊上,這些人該怎麼解決?”
總不能把這些人全殺了吧?
但就這麼放他們離開,似乎又有些太便宜他們了。
江秋漁:“該死的都已經死了,剩下的都是些小蝦米,想走也行,讓他們拿靈石來贖。”
衛封:???
“拿,拿靈石?”
江秋漁想了想,“沒有靈石,拿同等價值的天材地寶來換也行。”
衛封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主要是他沒想到,尊上竟然,咳,還會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他還不知道,江秋漁那一整個洞府的天材地寶,有一大半都是搶來的。
衛封不說話,倒是一旁的鳳桉點了點頭,接過話茬,“沒錯,按照修為高低,重要程度來分,修為高深的,就該拿出更多的靈石來贖身。”
想當初她跟傅長琉被抓住之後,江秋漁也是這麼跟清河劍派的人說的。
晝凰山還被逼著給出了一截玄鳳梧桐呢。
鳳桉本著要吃虧大家一起吃虧的原則,頗為興奮地向江秋漁提了一堆建議,最後還自薦道:“我了解他們的家底,讓我來登記,這些人一個都彆想跑!”
江秋漁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交給你了。”
這小鳥也忒壞了。
估計是跟林驚微學的。
江秋漁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的林驚微,你看看你,都把師妹教壞了。
林驚微默然。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鳳桉分明是跟某人學的。
當然,為了晚上能夠抱著狐狸睡覺,林驚微隻能默默接下這口大鍋。
鳳桉去跟那些修士交涉,江秋漁跟林驚微先回魔宮,給苗以蘇報了平安之後,才終於有了休息的時間。
江秋漁身體上的傷早就好了,心情卻久久難以平複,她回想起消失的江芷桃,心頭不禁思緒翻湧,耳朵耷拉著,瞧著有些蔫噠噠的。
片刻之後,大白狐狸伸了個懶腰,晃著尾巴在床上走了一圈,留下無數個梅花印。
江秋漁壓下心頭的思緒,她這會兒隻想好好地睡一覺,等睡醒之後,再去想彆的問題。
她才剛躺下,林驚微便推門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衣衫,發梢微濕,眉眼間浸染了幾分潮濕之氣,將臉上的冷意衝淡了一些。
江秋漁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一雙雪白的耳朵抖了抖,示意她趕緊過來。
林驚微笑了聲,“等一下,阿漁。”
她將長發弄乾之後,才靠近江秋漁,將白狐狸抱進了懷裡。
江秋漁滿足地踩了踩林驚微的手臂,她用肉墊勾起林驚微垂在身前的頭發,忽然想起了什麼。
“改天你給我也繡一個荷包吧。”
“我想把你跟我的頭發裝進去。”
林驚微揉捏她耳朵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好。”
江秋漁沒有發現她這微妙的停頓,她歪著腦袋思索著,“上麵要繡一朵霜花,還有狐狸尾巴。”
林驚微:“好。”
“狐狸尾巴要把霜花圍在中間,尾巴大一點,霜花小一點。”
像林驚微這般嬌嬌弱弱的女子,就該被她護在身後,受到她的保護嘛。
江秋漁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問題。
林驚微也依她,“都聽你的。”
江秋漁滿意了,她窩在林驚微懷裡,無意識地用尾巴纏住林驚微的手腕,半夢半醒間,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她要荷包,是來裝她跟林驚微的頭發的,林驚微的那個荷包裡,就真的隻有乾花瓣嗎?
以林驚微的性子,怎麼會隨身攜帶幾片乾花瓣,還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