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漁忍俊不禁,就這點兒膽子,還敢說想她。
“鳳桉呢?”
“回晝凰山了。”苗以蘇解釋道,“還有她的那位師兄,也跟著一起去了。”
江秋漁頷首,“挺好的。”
她跟林驚微隻在青丘待了兩天,便又往晝凰山去了。
江秋漁隻來過一次晝凰山,那還是她陷入輪回時的事情了。
“當時我就是在這裡,發現了一枚火紅的蛋。”江秋漁指著麵前的玄鳳梧桐,對身旁的林驚微說道。
兩人沒有通知任何人,悄悄溜進了晝凰山,徑直來到了玄鳳梧桐麵前。
江秋漁覺得,自己跟這棵玄鳳梧桐頗有緣分,畢竟她如今用的這具身子,就是用玄鳳梧桐製作出來的。
她將手輕輕搭在玄鳳梧桐的樹身上,恍惚感受到了一股和善的氣息。
林驚微若有所思,“你看到的,興許是鳳桉。”
鳳桉是晝凰山幾百年裡血脈最純淨的鳳凰,自出生起,便被養在玄鳳梧桐身旁,江秋漁所說的那枚紅蛋,很有可能就是鳳桉。
“我也算是看著小鳥長大了。”
江秋漁說著,總有一種自己已經老了的錯覺。
提起鳳桉,林驚微的眉眼也柔和了不少,“她從小便十分活潑。”
即便林驚微的性子十分冷淡,最後也被鳳桉鬨得心軟了。
幾位師弟師妹中,林驚微最疼的便是鳳桉。
如今,她便要看著她的師妹出嫁了。
江秋漁沒有打擾林驚微,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林驚微的神色,唇角微微向上揚了揚。
她努力維護林驚微跟師弟師妹們的關係,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林驚微很好,她不該孑然一身,除了自己之外,她還應該有其他能夠牽掛的朋友和家人。
江秋漁撫摸著眼前這棵高大的梧桐樹,笑得眉眼彎彎。
——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便到了鳳桉出嫁之日。
兩方商議過後,決定由江折露上門來迎親,結契大典在青丘舉行。
這中間經曆了多少的坎坷,晝凰山這邊又是如何不得不妥協的,就不一一贅述了。
反正鳳桉不介意此事,隻要能跟江折露在一起,誰嫁誰娶並不重要。
按照規矩,鳳桉要先跟江折露一起拜彆長輩,接著再一同前往青丘。
因著江秋漁跟林驚微的身份特殊,最後反倒是她倆站在了最中間,接受兩位新人的跪拜。
周圍全是鳳桉的長輩,按理來說,林驚微還得稱呼他們一聲叔叔伯伯,可誰讓林驚微拳頭硬呢?
她不願意,就沒人敢強迫她。
至於江秋漁,那就更不用說了,誰還敢得罪魔尊?
眾人即便心中再不情願,麵上也得殷勤地笑著。
江秋漁倒不覺得站在最中間有什麼不對,她也算是這兩人的媒人,受得起這一拜。
兩位新人在下方行了跪拜大禮之後,就該由長輩說些叮囑的話了,可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道該由誰來說。
江秋漁悄悄推了推林驚微,“去呀。”
俗話說得好,長姐如母,林驚微是鳳桉的師姐,完全有資格叮囑她幾句。
林驚微深深地看了一眼江秋漁,隨即當真站了出去。
眾人見狀,隻好默默閉上了嘴巴。
行吧,你修為高,你想怎樣就怎樣。
鳳桉見師姐站了出來,不禁雙眸一亮,“師姐……”
她就知道,師姐還是在意她的。
林驚微抿了抿唇,“我沒什麼要叮囑你的。”
她頓了頓,“日後若是有誰欺負你,彆忘了你還有個師姐。”
她沒有威脅誰,可一旁圍觀的眾人聽見這話後,卻都忍不住心中一緊,心想誰敢欺負她呀?
怕不是得被清蘅君打死。
鳳桉卻是忍不住紅了雙眼,她又規規矩矩地朝林驚微行了一禮,聲音裡尤帶著哭腔,“多謝師姐,鳳桉記住了。”
她盼了很久,想讓師姐親眼看著她出嫁,終究還是盼到了。
這一刻,鳳桉無比感激江秋漁,若不是有江秋漁在,興許她再也沒法同師姐如此親近了。
是江秋漁留住了師姐心底最後的溫柔,讓師姐不至於徹底墜入深淵。
林驚微嗯了聲,麵上的神色依舊淡淡的,目光卻始終落在鳳桉身上,久久不曾移開。
林驚微隻是不習慣將自己的感情訴諸於口罷了,她對鳳桉的關懷,始終不曾減少半分。
她們對彼此的感情從來都是雙向的,當初林驚微眾叛親離之時,也隻有鳳桉始終堅定地相信她。
這一幕讓江秋漁的心裡感慨良多,她沒有意識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複雜。
江秋漁看了很久,她沒有說話,腦海裡卻忽然浮現出了一些模糊的畫麵。
江秋漁想,等此事了結之後,就回現代看看吧。
她想爸爸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