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但傅巰依舊在說:“你終是喚了孤多年哥哥,日後若受欺負了,還可同以前一般來尋孤。”

周韞捏緊手帕,越發低垂了垂頭,直到時秋擔憂地喊了她一聲,周韞才回神抬頭,傅巰已不在眼前。

傅巰的一句話,勾起周韞心中悵然,酸酸澀澀地,說不出的感覺。

“周側妃,殿下讓奴婢送您出去。”

小宮女恭敬地服了服身,打斷了周韞的思緒,稍點頭,帶著時秋和她朝外走去。

剛出了東宮,就迎麵遇上朝這邊走來的傅昀。

周韞難得對他生了幾分親近的心思,快步走了過去,拉住傅昀的手,連行禮都忘了去,脆生生的一句:“爺!”

傅昀一愣,渾身的冷淡褪了些,隨**住她的手,朝東宮看了一眼,不著痕跡地擰起眉,低聲問:

“受欺負了?”

周韞忙忙搖頭:“沒,爺彆多想了。”

待上了回府的馬車,周府一點點窩進傅昀的懷裡,和他糯軟地撒著嬌:

“爺,妾身日後可不可以不去東宮了?”

傅昀垂眸,又重複了一遍:

“當真沒受欺負?”

周韞遲疑了會兒,最終還是將今日的事和他說了:“妾身今日沒見到太子妃。”

隻一句話,傅昀眸子就沉了下來,他靜了片刻,摟過她:

“不想去,便不去了。”

得了他這句話,周韞方才鬆了口氣。

無人知曉,她一見傅巰,就渾身止不住的冷汗。

沒等周韞回神,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小德子有些猶豫的聲音從外間傳來:“爺,前麵是長公主和莊府上的馬車。”

聞言,周韞稍頓,眉梢微動,倒也怪不得小德子猶豫。

畢竟對麵除了備受聖寵的靖和郡主外,還有位未來府上的正妃娘娘。

周韞推了下傅昀,從他懷裡退出來,捧臉似笑著輕嗬:

“妾身如何也沒想到,聖旨下來後,妾身和正妃姐姐第一次見麵會是在這兒。”

傅昀分不清她話中何意,索性直接沒說話。

周韞踢了繡鞋,她玉足甚是好看,往日嬌養著,肌膚白皙盈盈,腳背稍弓起,輕輕踢了踢傅昀的衣擺,輕哼:

“爺不同姐姐說說話?”

傅昀捉住她不安分的腳,捏住她腳踝,使她不得動彈,周韞疼得嬌嬌求饒,傅昀冷眼覷她:

“她尚未進府,你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倒親切。”

周韞被他這話惡心得不行,瞪眸嗔他,她憋了口氣:

“爺放開我!你當我真願意叫不成?”

她陰陽怪氣地說:“妾身還得多謝爺,我娘沒能多給妾身生出幾個姐妹相伴,如今爺倒是給妾身全乎了,滿後院說不清的姐妹。”

傅昀說不過她,被她話裡含話說得甚不自在,鬆了手,斥了一句:

“越來越不著調,儘說些混話。”

周韞冷哼,背對著他:“爺莫同妾身說話了,您那正妃還等著您給她讓路呢!”

知曉她見了莊氏不舒坦,傅昀伸手敲了敲馬車壁,很快的,馬車又動了起來,不過卻是沒讓路,不知小德子說了甚,對麵讓開了。

馬車一路直行,周韞沒說話,也沒轉過身。

她脊背挺得筆直,傅昀隻看了一眼,似覺刺眼,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與此同時,剛讓路給傅昀的那條街道上,莊宜穗和靖和郡主同坐在一輛馬車。

靖和撫著臉,掩唇輕笑:“表哥真是塊木頭,也不知讓讓表嫂。”

莊宜穗垂眸,她一手搭在杯盞上,另一隻手中合上書卷,她輕聲說:

“王爺是親王,我們讓路方才是規矩。”

靖和撇了撇嘴:“夫妻之間說甚規矩?”

莊宜穗稍頓,抬眸無奈地看向她:“郡主慎言,縱有聖旨,可我還未進賢王府,夫妻用於此多有不妥。”

“好好好,”靖和聳肩告饒:“知曉莊姐姐最是守規矩。”

靖和心中撇嘴,所以她不愛和莊宜穗一起玩,動不動皆是規矩,好生叫人厭煩。

她覷了眼身後的檀木匣子,彎眸笑了笑:

“快到紅巷街了,我就不擾了姐姐回府了,日後在去表哥府上與姐姐敘舊。”

她打趣完一句,使人抱著檀木匣子,轉身就下了馬車。

靖和離開後,外間的素晗輕手輕腳進來,臉色猶豫。

“小姐,奴婢剛好像在賢王的馬車上瞧見了周氏的婢女……”

周府姑娘和她家小姐素來不對付,她和時秋也曾常見,自是沒有認錯人的道理。

可她若沒看錯,豈不是代表,剛剛周氏就在賢王的馬車上?

素晗咬緊唇,擔憂地看向自家小姐。

莊宜穗鬆了書卷,垂下眼眸,隻說了平淡一句:

“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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