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小心腳下!”
太和殿外守著的宮人也被嚇得一跳。
此時外間正在飄著雪,小徑上甚滑,若這些貴人在她們眼皮子低下出了事,她們也少不得一頓罰。
周韞捏緊時秋的手臂,隻覺身子些許的不利索,她搖了搖頭,有些難受地低喘了一聲,輕聲道:
“本妃無事,去雎椒殿。”
外間甚冷,周韞沒忍住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豔色的狐絨將她臉色襯得些許白,她細眉輕蹙著,叫剛從太和殿走出的人看得眉頭緊擰。
“側妃娘娘臉色似有不好,可是身子不適?”
周韞驚得抬起頭,見是沈青秋,她不知該不該鬆一口氣,隻顧著搖頭,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本妃無事。”
她說罷,就轉身朝後宮走去,沈青秋在她身後,不著痕跡地擰了下眉。
須臾,他朝太和殿旁守著的人招了招手,淡聲說:
“去一趟太醫院,請位太醫去雎椒殿。”
那宮人雖不解,卻也忙忙應下。
待宮人退下,身後似傳來腳步聲,沈青秋回頭一看,擰了擰眉,沒撐傘,直接冒雪踏出了長廊,片刻後,在小徑上不見身影。
靖和一出來,就沒見沈青秋的人,氣得臉色些許難堪,冷著聲問一旁的宮人:
“沈大人呢?”
宮人堪堪低頭:“回郡主的話,沈大人剛離開了。”
靖和臉色不好,她眯了眯眸子,又想起剛回頭時看見的情景,聲音中淬著些涼意:
“適才和沈大人說話的女子是誰?”
那宮人一怔,才意識到她是何意思,遲疑著說:
“是……是賢王府上的周側妃。”
靖和擰起眉,頓時脫口:
“又是她?”
話音甫落,她立即噤了聲,可如此,她臉色依舊難堪。
沈青秋剛入長安城,她就一見傾心,可奈何,哪怕聖上舅舅親自下旨,沈青秋也不接,愣是撐著個破身子在禦書房前跪了一天一夜。
最終,還是太子看不過去眼,替其說話,才叫賜婚一事不了了之。
可她至今,都不曾見到沈青秋所說的那位被他愛慕的女子。
若說沈青秋待何女子有些許特彆,他進京多年,恐也就隻有周府嫡女。
這也是,為甚她不喜莊宜穗,卻和莊宜穗走得近的原因。
隻因,她更不喜周韞罷了。
周韞和她那姑姑一樣,不過就是仗著一張臉就勾搭男子的狐媚子罷了。
靖和在心中輕啐一句,朝宮人要了一把傘,忙朝沈青秋離開的方向追去。
周韞不知太和殿後來發生的事,她如今已經到了雎椒殿,茯苓親自來領著她進去。
她一看見臥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珍貴妃時,眸子倏地紅了,淚珠子不停地掉,她又氣又急:
“姑姑!”
珍貴妃看見她時一愣,遂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招手叫她過去,待她的話音一直溫柔:
“晚宴還未散,怎得……咳、過來了?”
不過短短一句話,她就咳嗽了幾聲,最後抵著唇,輕闔著眸子,側眸忍著那絲難受。
周韞捂著唇,除了珍貴妃失子的那段時間,她何時見過珍貴妃這副模樣?
她推開時秋扶住她的手,險些跌跪在床前,拉住珍貴妃的手,哭著上下打量她:
“姑姑怎麼能這樣?生了病也不叫旁人和韞兒說!”
“姑姑是要將韞兒擔心死嗎!”
珍貴妃消瘦得厲害,她撫著周韞的青絲,無奈低笑:
“韞兒這般,姑姑哪敢叫旁人和你說。”
周韞哭得甚凶,伏在貴妃手臂上,拚命地搖著頭,淚珠子涔涔地掉,她臉色煞白煞白的,叫貴妃都忍不住擔心起她。
貴妃心中歎氣,她就是知曉韞兒會這般,才不敢叫傅昀告訴她。
世人總說她待韞兒太好。
可珍貴妃一直知曉,她待韞兒好,是因韞兒值得。
若不然,她想要一個屬於她的孩子,甚是簡單,且看安王處心積慮的模樣,不過就是想叫她過繼他罷了。
就是這時,宮人忽然領著太醫進來。
貴妃一愣,手抵著唇輕咳,擰起眉:“誰喚得太醫?”
“聽聞是太和殿那邊傳的太醫。”
茯苓低聲回答,也有些不解,適才太醫剛離開,這又是誰傳得太醫?
作者有話要說: 太卡了,今天太晚了,加更放到明天吧,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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