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到刀槍,那恐怕就不用巡捕出麵了,而是讓廂軍出麵捉捕了。
所以,張正書也很迷糊,到底是誰來抓他的?
趙鼎在後麵想要拉扯張正書,還一邊喊著:“小官人,小官人!”
結果,那武官扭頭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漢子,莫要再聒噪,上麵可是貴人。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趙鼎不相信,但也不敢離得太近了。
張正書就這麼被架到樊樓的三樓,然後被丟入一間酒閣子裡。
趙鼎在外麵,想要進去,卻被門口兩個武官伸手攔住了,目光凜冽地說道:“莫要再上前了,上前你會平白丟了性命的!”
趙鼎不敢造次了,隻能離得遠遠的,在一旁緊張地看著。不多時,進去的兩個武官也出來了,四個人守在門口處,還來回巡邏著,甚至不給任何人靠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鼎也迷糊了,“難道是小報的事,發了?”
在趙鼎看來,張正書被抓捕,有且僅有的就是那份小報,那份關於交趾的小報,寫得實在是太事無巨細了。而且張正書可不是儒家的渣渣,隻會嘴炮無敵,做起來就偷工減料的。甚至,他連怎麼安撫馴化當地百姓,怎麼遷徙廣南西路百姓到交趾都寫得一清二楚了。彆人不清楚,可當官的還不清楚嗎?如果這份小報傳播開去,那簡直就是一本當官的典範。
試問一下,這份小報除去攻占交趾的內容,剩餘的東西,哪一條不是當官應該做的事?
耕種、水利,通商、手工、教化、刑法、建設……真真個事無巨細,如果皇帝用這個來考核官員的政績,那天底下的官員,有幾個是及格的?甚至很多地方官,根本玩不過當地的胥吏,被耍得團團轉的數不勝數!
於是,趙鼎就慌了,他以為張正書被開封府府尹抓了。“我該如何是好?”哪怕趙鼎再早熟,可他也不過是一個尚未束發的小子罷了,遇到這種事,他就手足無措,隻能怔怔地,遠遠地看著那幾個守在酒閣子外麵的武官,腦袋一片空白。
此時,酒閣子裡,張正書的酒意也被嚇退了,打量著一個背對著他的,穿著紫袍的家夥,心中開始思慮起來:“如果這人是個衙內,那他必定是武官的衙內……難道是葉弘澤的同夥?那可就糟了……”張正書想起被章衙內胖揍的場景,暗自悔恨,惹什麼不好,要去惹衙內。這官二代,是這麼好惹的嗎?真的是不長記性啊!
就在張正書自哀自怨的時候,那人開聲了:“你……就是那個‘京華報社’的所謂社長?一個多月前,曾經在和樂樓上,和章相公的孫兒,起了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