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知道怎麼運轉了,直接讓朝廷來負責不就行了?”
趙煦倒也不傻,相反他還很聰明。
張正書卻完全不虛,笑道:“你瞧瞧交子就知道了,被官府收回去之後,才多少年就信用破產了?這紙幣,講究的是信用。你也知道那群官僚的尿性,放在他們手裡,會把信用當回事?肯定是能撈多少就撈多少了,放在我手裡就不一樣了。起碼這銀行是我的,我會儘心儘力去維護信用體係的。至於銅錢的鑄幣,放在朝廷鑄幣也是虧錢,何不把鑄幣權下放到銀行?”
趙煦思考了良久,覺得此事還是不敢輕易做主。
張正書卻不厭其煩,開始普及經濟學原理了,什麼“劣幣驅逐良幣”,什麼“宏觀調控”……不得不說,趙煦差點被洗腦了。“你說得如此天花亂墜,我若是輕易答應你,總歸覺得是上了你的當。”
張正書有些無奈,原來他在趙煦的眼中,居然是這麼個形象。
“不是我信不過你,實在是商賈無信,我信不過。”趙煦的一席話,差點沒讓張正書噎個半死。
“誰告訴你的?”張正書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覺得這個皇帝實在是個傻白甜,什麼都不會。想想也是,“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的趙煦,隻要大臣不想讓他知道的事,肯定會瞞得死死的。要不然,皇帝就不用設置特務機構了。但是,特務機構,也是報喜不報憂的東西。負責教導趙煦的那些儒者,會對商賈說什麼好話?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了。要不是大宋離不開商賈,這些儒者恐怕會更加過分。再加上朝中文官集團不停地渲染商賈的“背信棄義”,宣揚商賈的“見利忘義”,是“小人哉”,趙煦能對商賈有好印象才怪。
“雖然商賈有奸商,但大多數商賈都是信守承諾的,不然他的信用破產了,就沒人和他做生意了。若說到兩麵三刀,朝堂上下的官員,哪一個不是兩麵三刀,說謊好像放屁一樣的政客?”張正書冷笑一聲,“這種事,你比我更深有體會吧?”
趙煦一時間啞口無言,確實政客的嘴臉是他見過最無恥的嘴臉,表麵道貌岸然,其實肚子裡的壞水比誰都多。要不然,趙煦也不會覺得張正書這麼順眼了,起碼張正書比那些政客坦誠多了。
“如果你覺得商賈不可信,那麼可以重塑秦漢時的平賈製。當然,不是簡單的重塑,而是設立一個平賈之所,讓商賈自發遵守議好的商品價格。如有人不遵守,那全體商賈一並抵製。”張正書的這個建議,讓趙煦眼前一亮。
“這……似乎可行?”
張正書淡淡地說道:“平賈隻是順帶的,我和你做個交易吧。我用一件神器,來換取鑄幣權。”
“神器?!”
趙煦還以為張正書的手裡有什麼“和氏璧”之類的神器,沒想到張正書說道:“能大幅提升大宋軍隊戰鬥力的神器。”
“莫非是蚩尤遺寶?”趙煦腦洞大開,連蚩尤都出來了。不過也是,能短時間內大幅提升軍隊戰鬥力的,除了兵主蚩尤,趙煦想不到誰了。
張正書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大哥,拜托你現實點,成熟點,那是傳說,是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