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書見他還是習慣性以主仆之禮相待,開個玩笑說道。
周銘認真地說道:“張家養育之恩,我終身難忘。更何況,小官人把最為重要的‘黑客’交與我,小官人就是我一生的主人!”
“我們隻是上下屬關係而已……”張正書感覺在這個問題上沒辦法溝通,宋人之中,講義氣的還是不少的。比如周銘,就是一個極重義氣之人。“好吧,不說這個了。周哥此次來,是得到什麼消息了嗎?”
“不錯,有關宋夏平夏城之戰的消息……”
周銘壓低了聲音說道。
張正書一凜,端正了態度,低聲問道:“兩軍還在僵持嗎?”
“差不多要分出勝負了……”
周銘低聲說道,神色中居然有點得色。
“是要下大雪了嗎?”
張正書要鬆一口氣了,預料之中的事,總算是來了。
“不錯,小官人你果真料事如神!”周銘露出佩服的神色,差點頂禮膜拜了,“你是如何知曉,西北一定會下大雪的?”
“因為今年汴京城下雪遲了好多。”張正書胡亂扯道,“這說明了氣候肯定反常了,再看看前幾年,西北都是下小雪,不痛不癢的。開春之後,連冰雪融水都不能滿足灌溉要求。要不然你以為夏國願意和宋朝打仗?他們是沒有餘糧了啊!”
周銘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錯,今年黨項人都不願出售牛羊了,連馬匹都不大願意出售。甚至賣青、白鹽的時候,連錢都不要,寧願換糧食。前段時間,我還派人運了幾十車糧食過去,換了不少馬回來,還有幾百袋鹽。”
“以後莫做這等事了,這算是資敵!”張正書略微帶著嚴肅的語氣說道,“不過,換馬倒是可以,你把把關,非駿馬不要。要是用駑馬來糊弄,你直截了當就走人。”
周銘不明白,為什麼有利潤的事張正書都不做。張正書很難跟他解釋,鹽什麼的,他一點都不稀罕。因為他有最先進,最能批量生產的曬鹽法。鹽在張正書看來,真的是一件很廉價的商品,不值得大老遠用馱馬運了糧食去換幾袋鹽,太虧了。
如果未來他真的當一個島主,擁有海岸線的地方,還會缺鹽嗎?想想都不可能!
周銘雖然不太明白張正書的意思,但他也沒什麼抵觸的。運鹽回來還需要運力,可馬匹就不一樣了,它們會自己走啊!這樣一來,不知道省了多少運力。更何況,宋朝的馬匹價格極高,雖然黨項人開價也高,可握住了他們的命脈,就能儘力壓低價格了,這樣一來,不知道能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