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這國書、親筆信落在趙煦手中,已經是元符二年的事情了。趙煦一看到這國書,這親筆信,氣就不打一處來:“皇城司從哪裡得到這情報的?”
彭元量不明白趙煦為何生氣,這是好事啊!
先不說這份情報的真實可靠性,可耶律洪基的親筆書信做不得假吧?
這樣一來,遼國的底牌儘在掌握之中,西夏想弄什麼小動作也一清二楚了,這不是好事是什麼?
“朕是羞煞,整個皇城司那般多人,安撫司遍布天下,可沒有一個人知曉這國書、這書信是怎麼來的!這意味了甚麼?意味著彆國探子,就潛伏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趙煦說話間,突然猛烈咳嗽起來。
“陛下息怒,是小的疏忽了,小的立馬去查……”
彭元量也知道事情不妙,立即擔下了罪責。
“回來,現在去有甚麼用,人家早就跑了!”趙煦火氣這麼大,完全是因為麵子上過不去。想想看,一向都是宋朝暗探占據上風的,不管是西夏密探也好,遼國暗樁也罷,在大宋都無法刺探到軍機要密,可見皇城司、安撫司確實厲害。然而,現在卻被打臉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皇城司的一個秘密據點裡,居然被人放下了這絕對是地震級彆的情報,不得不說是皇城司、安撫司的失職。
更讓人恐懼的是,對方好像把皇城司都摸透了,汴梁城中的這個秘密據點,就連一般的皇城司親事官都不知道,卻被對方洞悉了,這怎麼能讓趙煦不大怒?
但是,看到彭元量沒有多少懼意,趙煦突然想明白了,似乎對方是想幫大宋的?
要不然,這份要命的情報,怎麼可能出現在皇城司的秘密據點裡麵?
“彭元量,你對此事怎麼看?”
趙煦發過一通火之後,漸漸地找回了做皇帝的波瀾不驚,問了彭元量這句話。
“陛下,對方怕是不無好意……不過,這對我大宋有利。”彭元量是情報頭子,對人性的猜測並不以善惡來衡量,而是以利弊來衡量。他說的這句話,看起來好像自相矛盾,但其實並非是無的放矢。
“不錯,雖不知那人想做甚麼,但對我大宋是有利的。耶律洪基,倒是想得很美,想空手套白狼啊!”趙煦冷笑一聲,然後囑咐道:“此事不宜聲張,待得日後遼國遣使過來時,我大宋自當不會退讓便是了。”
趙煦已經看穿了遼國的虛實,自然不會被遼國嚇倒了。彭元量心中欣慰,趙煦雖然性子急躁,但做一個皇帝還是合格的。最起碼,趙煦進退有據,特彆是肯放權給那些將士,還不吝賞賜,自然三軍用命,決策正確,打得西夏人抱頭鼠竄,現在隻能困守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