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匪夷所思,但在朕看來,也似乎能行?彭元量,你是怎麼看的?”
這句話等於趙煦傾向於張正書的治水法子了,彭元量也是成了精的,立馬說道:“陛下,這法子小的不敢揣測是好是壞,但那張家小子所言確實在理。按照此法,即便治水不算成功,那也能大大減少河患損失。陛下,你瞧那八百裡梁山水泊,不就是黃河改道後傾灌而成的嗎?小的聽聞,在那一次黃河改道後,本來是一路洪水呼嘯而來的,可到了梁山地界,因為地勢低矮,像個漏鬥,所以河水就積蓄起來了。因為有了梁山水泊的阻攔,那一次黃河泛濫才能不至於將京東東路、河北東路全都淹沒了……”
“不錯,那小子在信上也說了此事。”
趙煦很認同這個計劃,“若是地勢低矮之地,自然是可以挖開積蓄河水的。”
“不過小的不敢確定其他法子能不能用……”彭元量也是實話實說,他確實是在為趙煦著想的。
“不錯,其餘法子匪夷所思,且那小子也說了,怕要十年才能見得成效。”趙煦也沉吟了起來。
彭元量諂媚地笑了笑,說道:“陛下,既然那小子說不費朝廷一分錢就能治好黃河河患,何不讓他去試一試?即便失敗了,那也無妨嘛!”
“怎是無妨?要是治河失敗,黃河決口,害的是朕的子民!”
其實,趙煦也心動了,“不行,朕要找那小子問問,親耳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陛下,這……不要先叫章相公看看?”
彭元量覺得有點不妥,趙煦繞開了章惇,萬一章惇不同意,那可怎麼辦?
“好說,宣章卿覲見,朕把密信也交由他一觀。若是能成,立時去見那小子。”趙煦說道。
“哎呀,小的差點忘了,那張家小子就沒安好心。陛下你瞧到最後了麼,‘此次治河花費甚巨,草民家中雖有些餘財,但也不足以支撐。草民懇求陛下,將朝廷漕運之事,托付給草民,草民能讓開封水路漕運的漕糧,火耗減至二成以下,且從蘇湖之地運送漕糧的時間,縮短一半。再將進入開封河段的攔道設卡之權授予草民,草民設卡收費沿途進入開封府船隻的過河錢,視重量而定。若是小漁船,則免費放行,若是客船則收取五百料的船隻每次十文錢,千料大船則每次三十文錢,三千料以上則五十文錢;若是貨船,則五百料以下船隻十文錢,千料大船一百文錢,兩千料則二百文錢,三千料的大船三百文錢,以此類推……’這這這……這個還不是要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