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的所謂大事,不就是想著和樂樓那李行首麼!”曾瑾菡啐道。
“天可憐見,我若有這心思,叫我天打雷劈……”張正書覺得自己真冤啊,他雖然震驚於李師師的容顏,可真的沒起過什麼彆樣的心思啊——好吧,張正書不誠實了,其實是有的。美女、金錢、權力,這是所有男人都渴望擁有的,隻不過他們能力不夠,所以不敢想罷了。張正書是能力還行,但隻敢在心中yy一番,不敢付諸行動。
曾瑾菡倒是真的信了:“也是,那李行首我瞧見了也自愧不如,她那等人物,想必是瞧不上你這浪蕩子的……”
張正書來火氣了:“這什麼話,你就這麼瞧不起你夫君麼?好歹你夫君也是開天辟地以來,幾百億年就一個的人物,被你說得如此不堪,氣煞我也!”
曾瑾菡卻已經弄清了他的套路,知道他是佯裝生氣,其實在耍寶哩:“按照郎君你說的生物學觀點,任何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不存在一模一樣的存在!”
“咳咳……”
張正書被看穿了心思,隻能嘿嘿一笑道:“要論天底下最聰明的人,還是非我的姝兒莫屬……”
“呸,不知羞,誰是你的了?”
嘴上雖如是說,可心中還是很受用的。
張正書也沒想到,曾瑾菡如此好哄,看來天底下這女人都一樣,都是不講道理的——她們隻看你的態度,你的態度好了,她們的怒氣也就消了一半了。再瞅準時機甜言蜜語幾句,耍一下活寶,展現一下幽默感,就能哄回她的心了。當然了,女人也有不同的,不能一概而論。隻是張正書的經驗不多,隻能總結到這個地步了。
這時候,飯菜也送來了,張正書在內黃口吃了好幾天的大鍋飯,雖然都是他親手做的,一來為了安撫人心,二來也小露一手,但真的吃膩了。這大鍋飯一開始吃是挺香的,特彆是張正書的紅燒豬肉,那就是一絕——在宋朝還真沒有哪家的大鍋飯舍得用那麼多肉,還下了那麼多的糖!但是呢,吃多了也膩啊!
更彆說,宋朝的豬肉,大多有股難聞的膻味,即便用八角等香料也去不掉。張正書隻能退而求其次,先煮了湯,再撈起來飛水下鍋紅燒,時不時還做一頓回鍋肉、小炒肉,總算是能應付一下自己刁鑽的嘴巴了。可怎麼做都好,張正書這個“大廚”總會心中有膈應——這豬肉是膻的。
這不,水庫的事眼瞅著辦妥了,張正書就急匆匆回來了。
沒辦法,實在吃不慣啊!
當然了,張正書也不是買不起羊肉,雞肉啥的,但是施恩要有個度,超過了這個度,好事也就變成了壞事。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得寸就進尺。所以,張正書寧可陪著那些施工隊吃有膻味的豬肉,也不會去采購羊肉、雞鴨肉,為的就是這般。
但張正書很奇怪的是,在後世他所認識的北方人,包括大學同學,都是不喜歡吃甜的。可偏生在宋朝,這個情況掉了個轉。開封府的百姓,對糖的需求大的驚人。張正書深有體會的是,在做紅燒肉的時候,那些工人明顯賣力了三分。可若是做回鍋肉、小炒肉、炒肉絲之類家常菜的時候,他們的工作熱情就沒那麼高了。甚至,紅燒肉的清盤速度也比其他肉菜快了一倍。
倒是在江南地區,張正書也沒見到有哪個人那麼嗜糖的,即便是去到廣州,也沒有那麼多糖的種類。唯獨是開封,唯獨是汴梁城,糖的生意永遠是那麼火。連帶著那些小攤小販,挑貨貨郎都一副你愛買不買的模樣。甚至,已經出現了畫糖人的賣糖人,叫做戲劇糖果。這些個賣糖人挑一個擔子,一頭是加熱用的爐具,另一頭是糖料和工具。糖料大抵上是蔗糖和麥芽糖混合的,拿著一個勺子,把加熱的糖漿慢慢傾斜而下,在石板上成形了,就是一個糖人了。
這畫糖人還有個民俗名字,叫做糖官人,因為畫出來的人物大多是戲劇裡的官人模樣,很是有趣。
至於為什麼宋朝北方人喜歡吃糖,南方人不喜歡吃糖,張正書想一想就明白了。都要怪女真人,把中原漢人都趕到了南邊,習俗自然就帶過去了。說白了,後世的南方人,大多都是北方漢人遷徙過來的,飲食習慣不變也就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