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看出了張正書眼中的不解,王慶苦笑一聲說道:“當年郭舍人是力主黃河東流的。”
“原來如此。”
張正書明白了,果真是無妄之災啊!係統告訴張正書,正史上的郭知章,就是因為黃河東流而被政敵攻訐,最後黯然被貶的。然後在徽宗朝,才又回到中樞,成為朝廷要員。而張正書治水,讓黃河恢複了北流,雖然沒有任何百姓傷亡,但是郭知章受到的誹議不淺。
更要命的是,張正書還“唆使”了趙煦要在黃河北流那裡建造一座堅城,這不是要和郭知章對著乾嗎?從這個意義上將,郭知章能看得順眼張正書才怪了。
明白了這一點,張正書也不怨天尤人了。說實話,郭知章是清官沒錯,但他這種清官,於國沒多大用處,反而有害。當然了,這個有害是因為不會用人,把他放在了不恰當的位置。如果郭知章隻是一方知府,他會做得很好的,畢竟是清官嘛。
要怪呢,就怪張正書得罪了人。不過也沒啥大不了的,人不可能是黃金,每個人都喜歡。有敵人那太正常了,既然有人想搞事,那張正書就應戰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是張正書還沒想得通一件事:“那郭知章是中書舍人,怎麼調動得了稅務所的官吏?”
要知道,稅務所雖然隻是一個小衙門,隻歸左戶司管,可那也和郭知章沒啥關係啊?
再說了,清官不應該和貪官劃清界限,老死不相來往的麼?這一下子的,清官和貪官聯手打壓,張正書也有點方啊!
“左戶司之中,有一個郭舍人的門生故吏……”
王慶一句話,就把張正書打回了現實之中。好嘛,這才是真實的朝廷,人際關係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彆以為清官就和貪官沒有交集了,這是他們的關係網還沒鋪開罷了。隻要是想拉上的關係的,左拐右拐,總能扯上一點關係。就好像郭知章一樣,雖然他不善於攻訐,不善於陰謀詭計。但是沒關係,有的是幫他“分憂”的官員。
這不,左戶司就出動了,稅務所也出動了。
說實話,稽查稅務隻是借口,真正的目的,隻是叫銀行不能正常營業罷了。
你想想看,一旦稅務所出現在銀行,那對銀行的聲譽將會是一個怎麼樣的打擊?怪不得趙煦料定張正書沒辦法處理這件事,才讓人趕製一方親手書寫的匾額,甚至還蓋上了皇帝印璽。說實話,隻要這塊匾額在,哪怕換了一個皇帝,怕是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這件事。
沒理由新君會蠢到推翻前一任君主這種無關緊要的決策,這會讓人覺得新君沒有容人之量。
“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張正書苦笑一聲,他可不這麼認為。
“看來,銀行要討好這些官員,必須要有針對性的策略才行了。嗯,就從夫人路線下手吧……”張正書心中很快就有了定計,也不怕那些貪官掣肘了,因為把貪官綁上自己的戰船,那些貪官還有什麼理由反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