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百姓瞧了熱鬨,都紛紛議論起來。議論之聲雖然大,但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麼。莫夫人和莫雲柔卻害怕起來,若是讓這樣的名聲傳出去,就是她們長著一萬張嘴也說不清了。
莫夫人忍著勉強的怒火,討好的笑了笑,上前諂媚道:“王妃回門,案例來說是應該出門迎接的,但是我們沒有接王妃回門的經驗,這才怠慢了不是?”
莫雲卿並不回答,而是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莫雲柔,其意味不言而喻。莫夫人是從莫府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怎麼不知道莫雲卿是什麼意思?
“雲柔,還不過來向王妃請罪?”
莫夫人高聲喝道。
莫雲柔不是個傻子,知道眼下的境況撐下去對自己和母親都沒有一分一毫的好處,上前做委屈狀,嬌聲道:“王妃息怒,請王妃進去吧!”
攝政王妃回門,攝政王都沒有陪同,明明就是不受寵的樣子,在自己麵前擺什麼架子?
看進了府怎麼收拾你!
莫雲柔如是想到。
她的一番矯揉造作讓莫雲卿倒足了胃口,卻沒有顯現出來。莫雲卿撫了撫鬢邊微有些散了的發髻,起身拉長了語調道:“走吧。”
那母女兩個不敢有什麼異議,還得裝作賢良淑德的模樣,將莫雲卿迎了進去。
而進去後,完全就是另一番嘴臉了。
莫府根本沒有為莫雲卿回門做任何準備。甚至連一杯像樣的茶都沒有準備。莫雲卿一坐下,莫夫人便變換了嘴臉。
“雲卿,你送來的禮物,還真是彆出心裁啊?”莫夫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後槽牙咬得緊緊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將莫雲卿吞吃入腹。
莫雲卿怎麼不知道這母女倆的嘴臉?絲毫沒有慌亂,纖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十分閒適:“怎麼?母親是對我送的禮不滿意了?”
莫雲柔冷笑了一聲,還沒有來得及嘲諷出口,莫雲卿犀利的眼神已經送了過去,語帶陰寒:“怎麼,雲柔妹妹,也有不滿了?”
莫雲卿的口氣實在不善。莫雲柔尚且沒有修煉到莫夫人那樣刀槍不入的厚臉皮,也著實有些忌憚莫雲卿如今的派頭,輕哼了聲,便移過了臉。
“你大膽!劉嬤嬤是我身邊的人,你如此殘忍將她殺害,還將她送進了莫府,是什麼居心?”
莫夫人被她的態度激的胸中怒火熊熊,猛地站起身,厲聲問道。
莫雲卿今日帶了王妃品級才能帶的護甲,此時便悠閒地打量著護甲上造型精美的紅寶石,聲音裡沒有絲毫不悅:“哎,看來是我估摸錯了,母親竟不喜歡這樣的禮物呢,枉我和王爺日日苦思,送你什麼樣的禮物才好。”
莫夫人聞言極其不屑的一笑,王爺?攝政王都沒有回門,這賤東西還掛在嘴邊呢!
“你彆以為嫁給攝政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終究還是你的嫡母!你對我大不敬,我還是可以處置你的!”莫夫人抬高了頭顱,仿佛這樣才能體現她崇高的地位一般。
“來人!”莫夫人高喝一聲,一臉的得意和狠毒:“把這個不孝女給拖下去!”
莫雲卿也不著急,依舊是懶洋洋的態度,撫摸著護甲,愛不釋手。一旁的紫苑在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嗬斥道:“我看誰敢?”
莫夫人和莫雲柔想要處置莫雲卿,天不怕地不怕,可一旁的家丁小廝卻犯了難,大小姐如今是攝政王妃,本就有一品誥命在身,就算是攝政王未曾陪她回門,人家好歹是皇族的人。
他們哪能動得了?
一時之間,竟無人動手,皆都麵麵相覷起來。
莫夫人見狀,氣的站起了身,像個潑婦一樣大聲喊叫:“人呢,都死了嗎?把她給我綁起來!”
莫雲卿像是終於欣賞夠了自己的護甲,緩慢的抬眼,看著莫夫人猙獰的麵孔,不由得覺得好笑:“我就說,母親和二妹妹就應該去巴蜀之地唱變臉去,實在是天賦異稟,令人歎為觀止。”
莫雲柔算是徹底裝不下去了。先前那張看似溫柔無害的臉也被嫉妒和怒火種種複雜的情緒燒的一乾二淨,冷笑道:“姐姐如今發達了,長本事了,連母親的話都不聽了?”
莫雲卿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含著詫異而不屑的笑容:“咦?我堂堂攝政王妃,憑什麼要聽她一個無封無誥之人的話?”
“是嗎?姐姐既如此說,怎麼今日不見王爺跟隨姐姐一同回來呢?”莫雲柔自以為占了上風,趁勝追擊的打擊著以為是莫雲柔軟肋的地方,“女子回門,丈夫都沒跟著,真不知是多大的臉麵,還敢擺臉子!”
莫雲柔此時溫柔嫻靜的姿態已經蕩然無存,剩下的就是她本身粗鄙高傲的惡心模樣。
誰知莫雲卿聽了,竟一點反應也沒有,而是緩緩上前,走到莫雲柔麵前,平靜的道:“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