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卿見他說的認真,坐下來問道:“什麼事?”
蕭長恭的喉結輕輕動了下,心內有些緊張:“你可知太後有個養女,當年封了安興大長公主的,去了淮北封地,食邑萬戶,鼎盛至極。”
莫雲卿細細想了想,對此事沒有任何的記憶,搖了搖頭:“可能是先帝在時的事,我不大清楚。”
蕭長恭轉頭看著外麵的淡淡陽光,聲音沉了一些:“正是,我還以為你會有所耳聞。安興大長公主本來是皇室旁支,淮南王的女兒。當年淮南王被疑謀反,撤去了一身封誥,轉去了西北大營,不多時便去世了。淮南封地也收回了。太後憐憫安興公主那時還是幼女,開恩接進了皇宮,後來又分封去了淮西。”
莫雲卿越聽越覺得味不對,蕭長恭跟自己說的,都是些和政事有關的吧?
不過她沒有打斷,示意蕭長恭接著說下去。
“安興大長公主有一女,去年及笄請旨封了郡主,就是永旭,叫沈玖苧的,你應該知道吧?”蕭長恭說道,妖孽的眉目上好像被瞬間被烏雲籠罩了一般。
莫雲卿仔細想了想,好像記憶裡的確有這麼個人物,不過莫雲卿可是從來沒見過這個永旭郡主。
打量著蕭長恭的神色,好像這個沈玖苧很厲害的樣子?而且他還非常不喜歡?
“你同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莫雲卿纖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沉默半晌說道。
蕭長恭看向她,認真的道:“永旭和蘇殊算是同出一脈。一月後太後生辰,她定是要提前回來的。”
“同出一脈?”莫雲卿玩味的笑了笑,“那可真有意思。”
“正是。而且沈玖苧其人心思深沉,才十六歲,就已經能為她母親處理封地大小事務,完全是要世襲的樣子。你得了淮南封地的事不多時就會傳到淮西,安興這一輩子,最想拿回的,就是淮南。”蕭長恭意味深長的說道。
莫雲卿訝異的挑眉:“哦?我記得有句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淮南是誰的,有這麼要緊嗎?”
“可安興,貌似與吐蕃一族,有所勾結。”蕭長恭語氣極淡,好像這個事並不是什麼大事一般,“永旭回來,不簡單。我需要你幫我。”
莫雲卿還是一副不在意的口吻,調侃道:“堂堂攝政王,還需我來幫你?”
“你是我的王妃,自然要為我分擔。而且彆忘了,你我還有約定。”蕭長恭學著她的樣子,挑眉說道。
看著這張俊美妖孽不似真人的麵孔,莫雲卿咬牙:“約定的是什麼。有這一條嗎?”
蕭長恭從懷裡拿出一串鑰匙,擱到桌上:“這是攝政王府的管家鑰匙,一直由離月拿著。紫苑那裡也有一把小的。今日起就交給你,直到本王的腿能完全走路,你得管攝政王府的家。”
莫雲卿看了一眼,眼神恨恨的:“蕭長恭,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我幫你管家?這不等於給你打雜嗎?”
蕭長恭笑著搖頭:“怎麼能這麼說呢?你本就是當家主母,在你得到想要的之前,儘自己的義務,難道不對嗎?況且永旭回來,指定了要住本王這裡,你不管著家,如何說的過去?”
“並且,要是你管的好,本王許你十萬金謝禮,如何?”蕭長恭說道。
十萬金的誘惑實在太大,還有誰嫌錢燒手了?莫雲卿果斷拿過鑰匙,在手裡掂了幾掂:“這還差不多。”莫雲卿又疑惑起來,“為何永旭郡主要住你這?”
蕭長恭輕咳了聲:“她幼時曾戲言要嫁給我,我以為是玩笑,誰知她竟然一直當真,這次恐怕是想來看看嫁給我的人是誰。”
莫雲卿明白了,感情你是拿我當槍使啊?她沒有注意自己心中那種淡淡的不適感,冷笑道:“你可真會做生意。十萬金,要我為你打雜,還要當擋箭牌。”
蕭長恭這樣做自然是有用意的。他自然知道永旭心狠手辣,他會在暗處保護好莫雲卿,他就是想看看,莫雲卿會不會吃醋。
眼下看來是沒有,但誰知道以後呢?
“十萬金有多少,這買賣值不值,王妃自然是清楚的,本王就不多說了。”蕭長恭心情不錯,嘴角微微勾著:“稍後會有人來,都是王府忠心的老人,可以協助你的。”
說著蕭長恭已經轉著輪椅到了門口,看向莫雲卿,眼裡含笑:“王妃?”
莫雲卿收好鑰匙,想著那十萬金,不情不願的起身推著蕭長恭出去。
“紫苑曾服侍過永旭一段時間,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她。”蕭長恭出了莫雲卿的院子,離月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
莫雲卿眯起眼:“我還有一個要求。”
蕭長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儘管提。”
“我要一個和離月身手差不多的人跟著我。”莫雲卿說道。
“怎麼?”蕭長恭垂下眼,想著要不然把故辭給她,這妮子擺明了要試探自己,故辭上次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派過來也沒什麼。
莫雲卿一直記得才穿越過來的那日來自己屋裡的黑衣人,蕭長恭是殘疾不太可能。和離月幾次接觸也不像是他。
“我要自己挑。我這麼愛財,又貪生怕死,自然需要高手保護。”莫雲卿理所當然的說道,“而且誰知道那個永旭是不是愛你愛的瘋狂,隨時傷害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