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卿微微蹙眉,這個人她居然還有點印象,隻是死活沒想起來叫什麼。
不過那宮女倒是知禮,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禮:“奴婢辰砂,是皇後娘娘身邊一等宮侍,見過攝政王妃。”
莫雲卿驀的展眉,原來是她。
這個辰砂是夏皇後身邊的一等宮侍,宮中五品女史。她第一次入宮覲見,就是這個辰砂好好地給了原身一個下馬威。
是而仔細去看時,可以看到辰砂麵上那微微的恐懼。
莫雲卿才沒有功夫對她做什麼,她也是得了主子的吩咐,不過莫雲卿擺足了架子,半晌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讓辰砂起身。
紫苑這時自然也是一言不發,生怕有人說攝政王府的人不規矩。
有時沉默是最好的利器,能給心中有愧的人增加壓力。不多時,辰砂的後背已有些濕了,冷汗涔涔。
“辰砂,倒是故人,有日子沒見了。”莫雲卿估摸著差不多了,緩緩地說道。
一聽這話辰砂的身子壓得更低了。其實她作為一個五品的女史本不用這樣卑微,但架不住莫雲卿可是有著實打實封地的側二品縣主,算是太後的半個女兒了,她怎敢放肆?
“是,是沒想到貴人居然還記得奴婢。”辰砂忍不住擦拭了下額上的冷汗,防止它滴到地上。
半晌,莫雲卿兀的一笑,說道:“起來吧,辰砂姑姑何必這麼拘謹。都說了你我算是故人。”
辰砂聞言,頓了片刻才壯著膽子起來,卻仍是不敢直視莫雲卿。
“不知道辰砂姑姑光臨有何事啊?”莫雲卿拿腔拿調的說道,那樣子看的紫苑直想笑,卻努力憋著不發出聲來。
辰砂忙道:“王妃言重了,是皇後娘娘差奴婢來,說是難得王妃空閒入宮,她做了時新的糕點,想請王妃過去嘗嘗。”
莫雲卿挑眉,一副訝異的模樣,像是根本想不到皇後居然會請她的樣子:“什麼?我沒聽錯吧?皇後娘娘請我過去?”
辰砂忙道:“是是,皇後娘娘亦要深謝王妃救治太後之恩。”
莫雲卿嘖嘖感歎道:“真是變了天了,怎麼這太陽還從西邊出來了。你們皇後娘娘居然會請我?”
這話譏諷辛辣,辰砂想起來之前皇後的囑托,咬了咬牙請罪道:“從前奴婢豬油蒙了心,怠慢了王妃,還請王妃恕罪!”
說著,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看這架勢,是非要把自己請過去不可了。莫雲卿如是想著,實在不耐煩得道:“行了,起來吧。我說怎麼你主子還能派你來請我,原來是負荊請罪的。”
辰砂依舊跪著不肯起身,也不言語。莫雲卿樂了,眼神晦莫難辨:“怎麼著,威脅我?”
“奴婢不敢!”辰砂猛磕了幾個頭,慌亂說道。
紫苑輕輕推了下莫雲卿,莫雲卿回頭看她一眼,思索半晌還是決定去一趟。
她倒要看看,這個夏皇後要搞什麼幺蛾子。
隨著辰砂到了坤和宮,莫雲卿忍不住在心內嘖嘖感歎,果然這夏皇後受寵,又是皇後,坤和宮簡直是奢華的不得了。
院內的花卉即使是秋日裡也不見少,萬紫千紅數不勝數。為了養活這些花兒,甚至引進了溫泉水暖宮,使得坤和宮即使是院子裡也是暖意陣陣。
沒走幾步,遠遠地就見一個夏皇後出了正殿朝她走來,仍舊是鳳袍華麗,一絲不苟的模樣。
夏皇後極為熱情的迎上來,主動拉住了莫雲卿的手:“王妃可是來了,本宮等了好久。”
莫雲卿也沒有行禮的意思,抽回了手,麵上似笑非笑:“皇後娘娘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不知道今天請我來有什麼事?”
夏皇後表情僵了一下,很快掩飾了過去,笑的溫和大方:“這是什麼話?本宮思念王妃,請王妃來吃盞茶而已。”
莫雲卿都要笑出聲了,你想我?那真的是見了鬼了。
“皇後娘娘,我又不是失憶了。怎麼,從前你想怎麼打壓就怎麼打壓我,現在你一句想我,就能攀上關係了?”莫雲卿好笑的看著她說道。
這話說得十分露骨,饒是夏皇後在宮中浸淫為後之道多年,心思深沉喜怒不輕易形於色,此時也有些掛不住了,笑容淡了一些,直直的看著莫雲卿:“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莫雲卿換上一副奇怪的表情:“怎麼,我說的是番邦語麼?皇後娘娘聽不懂?”
夏皇後垂下手,藏在袖子裡狠狠地捏成了拳,才忍住將莫雲卿綁起來痛打三十大板的衝動,微笑道:“王妃說笑了。本宮真的是想請你來嘗嘗新做的桂花酥,再飲兩杯酒而已。”
莫雲卿挑眉:“那恕我沒有時間陪你了,等會太後醒來我還要去請安,恐怕不能作陪了。”
如此說著,莫雲卿轉身就要立刻離開。
“本宮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