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主本已經是出閣之人,不適合再上台表演才藝。”夏皇後淡聲道,“二小姐已經是很出色了,莫家女各個都是人中龍鳳,不必再一一上台展示。”
莫雲柔像是聽不懂夏皇後語氣中的不快,依舊笑意盈盈:“今日,本就是助興,讓民女長姐上台一展風姿也是好事。”
她這樣說著,心中早已經得意的不得了,據她所知,莫雲卿這些年根本什麼也沒學會。會醫術怎麼了?救了太後又怎樣?還不是擺脫不了草包廢物的名聲,她莫雲柔今天就是要帝京所有的人都知道,莫雲卿真正的麵目!
“說的沒錯。原本也沒規定已出嫁之女不能上台展示才藝。清河作為縣主,本該是京中女子典範,上來一展風姿也是好事。”皇帝執著就酒杯,淡淡的道。
莫雲卿看著皇帝,良久冷笑一聲。蕭長恭蹙著眉,開口冷聲道:“莫二小姐好大的臉麵,說請本王的王妃上台表演就請。”
這話一出,大殿內頓時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見。皇帝明明已經開口讓莫雲卿上台展示才藝,蕭長恭非但不同意,還敢反諷。
皇帝不悅的皺眉,深深的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蕭長恭:“攝政王,你這是何意?”
話語裡含著濃濃的不快之意,殿內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個不慎成了炮灰。
“微臣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莫二小姐有些僭越了。”蕭長恭淡定開口道。
莫雲柔臉蛋漲紅,正要說什麼,隻聽皇帝冷哼一聲:“哼!現在是朕要清河上台,你也不遵從嗎?”
蕭長恭頭都不抬,正待反駁,被莫雲卿按住了手。
他詫異的看去,莫雲卿已經起身,徐徐走向大殿中央。
眾人看著莫雲卿,竊竊私議,這莫大小姐其人看起來也不似眾人口中那樣草莽不知禮數,草包一個啊?
莫雲卿昂首闊步至莫雲柔身旁,衝她微微一笑:“雲柔真是會替我著想。”
說著她衝皇帝一行禮:“既然陛下要我展示才藝,那我就沒有推脫之理了,容我先去準備一下。”
皇帝臉色稍霽,擺了擺手:“去吧。”
莫雲柔得意的低下頭,掩飾唇邊惡毒的笑意,莫雲卿,就算你成功的表演完,你今天也難逃我的計謀了!
莫雲卿在偏殿換衣服,紫苑在旁憂心道:“王妃,那莫二小姐有備而來,您有準備嗎?”
“沒有準備也得硬上了。難道還要去跟皇帝說一聲我今兒沒準備好,改日再說?”莫雲卿口吻輕鬆,一點也不擔心。
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經過魔鬼訓練的特工,為了出任務,什麼的東西沒學過?
再說了,莫雲柔還真當那些年原身什麼都沒學,什麼都不會呢?
原身隻是不喜歡,卻不是不會,至於為什麼從沒展示過,這莫雲卿還真的不得而知了。
這個事隻有真正的莫雲卿才知道。
換好了衣服,莫雲卿對殿內的宮女吩咐道:“可有箜篌?”
宮女想了想,回道:“回王妃的話,宮裡有一把鳳頭篌,隻是很少有人彈,王妃要用嗎?需不需要奴婢找樂師過來?”
“不用,找人搬過來就好。”莫雲卿答道。好巧不巧,她隻會彈一樣樂器,就是西域的鳳頭篌。
算是箜篌的一種,聲音較之普通箜篌聲音更為清越,卻也十分難學。
莫雲卿有一次出一個特殊任務,有幸得見箜篌國手崔俊芝老師,學了幾曲。
從沒想過會在今天派上用場。
她不想讓蕭長恭和皇帝起爭執,反正也不是什麼難事,上去遂了莫雲柔的願,正好也看看她還有什麼後招。
那宮女卻著實驚訝。鳳頭篌傳自西域,本身就很少有人會彈,甚至有人連鳳頭篌是什麼都不知道。
攝政王妃居然會彈?
她不敢怠慢,忙找人將那把鳳頭篌搬到了大殿上。
這把製作精美與眾不同的樂器一拿上去,眾人便議論紛紛。有人問這是何樂器,也有知道的忙著顯擺。
莫雲柔也算是對各種樂器涉獵廣泛,一眼認出正是鳳頭篌。心中微訝,轉念一想,肯定是莫雲卿搬出這麼個彆人沒見過的東西博人眼球罷了。
有鳳頭篌伴奏又如何?草包還是草包!
莫雲卿緩緩走進殿內,眾人的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蕭長恭,隻覺得眼內一片光華,都是莫雲卿的身影。
隻見莫雲卿一身玄色長衫,外袍寬廣,暗紋浮動,光華流轉間風華無限。
三千青絲用一根絲絛鬆鬆係著,做魏晉時期的名士打扮。絕美的臉上脂粉未施,原本額間的花鈿也取掉了,用胭脂畫了木樨花印。
美目微轉,竟然人一時間分不清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