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卿享受著美味佳肴,根本就不太在意蕭長恭口中的另有其人是誰,隻敷衍的問道:“是誰啊?”
蕭長恭見她這幅樣子,心中覺得無奈又好笑,噙著淺笑道:“她什麼都不明白,每日隻知道吃吃喝喝。”
莫雲卿吃下一口雞肉鮮筍,出招道:“這樣的女子,你就該多多主動些,要不然等到什麼時候去呢?”
蕭長恭看著莫雲卿,故意道:“哦?是嗎?本王應該多主動些嗎?”
莫雲卿聽著這語氣,放下筷子,沉吟片刻,看著蕭長恭認真的道:“不過現在還是彆了,你看你現在和我還有夫妻之名,又有永旭郡主虎視眈眈,貿然主動對人家女孩子多不利?”
蕭長恭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在眼周投下一片陰影:“你說的對,還是再等等吧。”
兩個人在酒樓吃的心滿意足,還順帶打包了一些吃食回了王府。
沈玖苧獨自進了攝政王府,也不惱怒,在房中靜靜地看書,聽到外麵的動靜,也隻是停下了翻書頁的手。
“他們回來了?”沈玖苧停了片刻,便又翻了起來,看到上麵書上的一句話,眼中泛起一絲漣漪,叫人捉摸不透。
棲遲動作極輕的給沈玖苧調著香爐裡的香片,輕聲道:“郡主容奴婢去看看。”
“不必了。聽著動靜應該是回來了。去給她說一聲,午後我要入宮拜見太後,問她是否同去。”沈玖苧撂下書,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說道。
棲遲自然知道沈玖苧口中的“她”是誰,卻有些遲疑了:“郡主為何要叫她同去?”
沈玖苧放下茶杯,轉頭看了看外麵陰沉的天色,嘴角曇花乍現般的露出一抹笑:“變天了,有些事也拖不得。早早解決了才好。”
棲遲到底是伺候了沈玖苧一些時日的,很快明白過來,斂眉低目道:“是,郡主。”
說著,便下去了。
沈玖苧看著香爐裡嫋嫋升起的紫煙,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一個人輕聲呢喃道:“沒辦法,誰讓你嫁給了長恭哥哥。”
“你們郡主午後進宮拜見?”棲遲來傳消息時,莫雲卿正在給蕭長恭熬泡腿的湯藥,前些日子熬得已經用完,又因為加了兩位藥材,是而莫雲卿更加小心翼翼,最後乾脆自己親自上陣。
棲遲笑的一團喜氣,倒讓莫雲卿覺得不適。一個冷若冰霜的主子,怎麼丫鬟倒還是挺喜慶的:“是呢。郡主特讓奴婢來問王妃是否要一同進宮。”
按理說莫雲卿是沒有理由拒絕的,但是她實在很不想和沈玖苧一道。即使她對沈玖苧再有興趣,也不想招惹上這樣一個女人。
“你們郡主舟車勞頓了許多時日,還是要好好休息才是。”莫雲卿語重心長的說道,試圖把這個事蒙混過去。
棲遲沒想到莫雲卿來了這麼一句,愣了半晌不知道該怎麼說。莫雲卿也知道她的為難,放下手裡的活計道:“走吧,我去找你們郡主說。”
說著也不等棲遲再說話,徑直朝沈玖苧住的院子去了。
沈玖苧自小習得過一些內功心法,是而很容易就聽到莫雲卿進了院子,並不出門迎接,而是自顧自的乾著自己手裡的事。
她麵前的,是一盤下了一半的棋。
來的路上沈玖苧無聊,在馬車上一個人下棋,眼下卻陷入了僵局。
死局嗎?
沈玖苧皺著眉,盯著棋盤上的棋子一語不發,直到棲遲領著莫雲卿進門也沒有抬過頭。
棲遲心中有些惴惴,不知道自己擅自領著莫雲卿來,郡主一會會不會生氣。
“郡主好雅興。”莫雲卿早就料到沈玖苧的態度,也不生氣。自顧自的坐到一旁說道。
沈玖苧手中撚著的黑子遲遲未落,看來是遇到了死局。莫雲卿如是想著。
良久,過去了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沈玖苧才有些泄氣似的把棋子放入盒中,看向莫雲卿:“王妃來了?”
這態度讓莫雲卿自然有些不爽,但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莫雲卿還是咽下這口氣,微笑道:“來了這樣久,還以為郡主入定了呢。”
一句話夾槍帶棒,沈玖苧也不惱,她早就看出莫雲卿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不過她沈玖苧也不在乎:“是呢,我一下棋就容易忘我,讓王妃見笑了。”
人家說的輕輕巧巧,莫雲卿自然不好再咬著不放,儘量拿出自己最溫和的聲音說道:“郡主連日趕路,不如今天就先彆進宮覲見太後了。明日再去也是一樣的。”
沈玖苧早就想到莫雲卿一定會拒絕,也不勉強,神色依舊是淡淡的:“也好。不過,還有一事,王妃可不能拒絕。”
莫雲卿聽著這話的意思,眯起了眼:“郡主說的是什麼?”
沈玖苧不愛笑,但即使冷著一張臉依然美得不可方物,此時她的眼角眉梢掛上了些似笑非笑的意味:“聽說,前些日子太後中風,王妃進宮醫治,後來又和襄王打賭,讓襄王輸的很慘。我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