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莫雲卿昨晚暈倒了?”沈玖苧聽了棲遲的稟報,蹙著眉反問道。
棲遲覺得有些不妥,想了想回道:“奴婢覺得肯定不是暈倒這麼簡單。再說了昨日見她不止身強力壯,還有些武功底子,為何會輕易暈倒呢?”
“沒有再探聽出什麼來?”沈玖苧刷著茶碟,淡聲問道。
棲遲有些沮喪:“那些人口風都極嚴,什麼也問不出來。有幾個倒是真的講了幾句,但大多都是嚼口舌的多一些,都不是什麼靠譜的話。”
沈玖苧點點頭,渾不在意的樣子,放下茶碗:“無礙的,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隻要莫雲卿死了,那麼她去找太後賜婚的事就順理成章了。太後雖然當時指了莫雲卿做長恭哥哥的妻子,但也架不住人香消玉殞,總不能讓長恭哥哥獨自一人。
“你去多注意著那邊的動靜,但記住,千萬不可打草驚蛇。”沈玖苧端起茶抿了一口,舒服的喟歎一聲說道。
莫雲卿完全能下地時已經是第二天正午。她來回的在屋內轉來轉去,想找一個能夠出去的門。
紫苑為了讓莫雲卿重新接納自己,特地做了莫雲卿最愛吃的吃食,端到了屋裡。
一進去就看見莫雲卿轉悠著,不知道在乾什麼。紫苑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王妃,您在做什麼?”
莫雲卿不說話,隻是自顧自的走來走去。紫苑將吃食放到了桌上,上前想要主動先勸她用飯,誰知莫雲卿竟停了下來。
“做什麼,還想給我下藥不成?”莫雲卿哂笑著說道,“我這不是還沒跑?”
紫苑被莫雲卿說的眼眶都紅了,囁嚅道:“王妃,您先吃飯吧。昨兒晚上您就沒吃了。”
莫雲卿不再說話了,仍舊去乾自己的事了。
紫苑忍著淚下去,碰到了守在門外的故辭勉強笑著道:“故辭大人。”
故辭看見紫苑紅著眼眶,蹙眉道:“紫苑,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紫苑忙搖頭,“剛剛被風沙迷了眼。”
故辭哪裡會相信,歎道:“是不是王妃說了你什麼?”
彆人不說還好,一說紫苑隻覺得滿腔的委屈都無處擱置了,眼淚嘩啦啦的落了下來:“是我騙了王妃,王妃生氣也是應該的。”
故辭嘴笨,看見紫苑哭一時間竟有些手忙腳亂,隻得勸慰道:“王妃隻是一時生氣,過兩日就好了,你也彆難過了。”
紫苑點點頭:“我知道的。王妃向來刀子嘴豆腐心。向來過兩日也就好了。”
兩人說了陣話,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隱匿著偷聽的棲遲。
棲遲回去一字不落的將兩人的對話告訴了沈玖苧。沈玖苧靠在軟榻上閉眼假寐,聞言睜開了雙眼:“看來,莫雲卿就不是什麼暈倒得病了。棲遲,找個人,去襄王府傳句話,讓他小心行事。”
棲遲恭謹的應下了,突然想起什麼,忙問道:“今兒郡主要進宮為太後送禮,現在也該出發了。”
沈玖苧也不遲疑,下了軟塌,收拾好便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她到的時候,正巧碰上太後剛剛喝完藥。吉安一邊喜氣洋洋的迎著沈玖苧進了慈寧宮還高興的道:“太後這兩天一直念著您呢。”
沈玖苧麵對吉安時倒是少了那種不可近人的冰冷,眼裡也多了些笑意:“我知道,這不是趕快來探望太後了嗎?”
說著將帶來的禮物交給了小宮女,隨著吉安進了裡屋。
太後見到沈玖苧還是有幾分真的高興地。安興畢竟是她放在身邊養了好幾年的,如今看著酷似安興的深究您,自然親切也就更多了些。
“我與你娘,也有好多年未見了。她現在也不回來看看哀家這個老婆子了。”太後笑著拉著沈玖苧說道,隨即想起誰什麼嗔怪道:“不是聽說你昨兒就回來了,怎麼沒來看哀家?”
沈玖苧抿唇一笑:“王妃體恤我,讓我好好在府內休息一番再過來,,晚上還同襄王殿下用了個便飯。是而耽誤了,太後莫怪罪才是呢。”
太後笑了起來,十分愉悅:“無事無事。你隻要能來。哀家就已經十分高興了。”
這時小宮女十分有眼色的將沈玖苧帶的禮物呈上來,沈玖苧拿過來,是一個造型古樸精致的盒子:“太後,這是永旭特意為您準備的生辰禮,您打開看看。”
太後接過,嗔怪道:“看哀家老了,什麼也用不上了,有什麼好送的呢?”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太後還是打開了盒子。
裡麵竟然是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即使是在敞亮通明的慈寧宮大殿內,也是閃著幽瑩的光芒。
吉安看了驚奇道:“咦,怎麼還有股淡淡的香味呢?”
沈玖苧抿唇一笑:“這是我在西域尋來的夜明珠,本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就是個頭大了點。不過我尋人在裡麵添了西域特有的忘憂草進去,凝神靜氣是最好的。聽聞太後您前些日子中風,這東西治療中風也有奇效呢。”
太後頗為小心的拿出那隻夜明珠,放在手裡看了又看,愛不釋手:“瞧瞧,這珠子圓潤光滑,觸手微涼,真真是好東西呢。”說著她笑看向沈玖苧:“你有心了。”
沈玖苧道:“太後生辰永旭未能及時回來,就已經十分歉疚不安,這東西於太後有益,其實也算不上送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