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的堪輿圖她雖然大致記得,但也不是十分清楚,是而就帶了一份在身上,此時拿出來一看,才發覺自己已經走到了離帝京城外六十裡的官道上。
再走二十裡,便是毗鄰帝京城的一座小城,臨照城。
臨照城本附屬帝京,但是因為也還算有一段距離,先帝上位後,便下旨將這座臨照城分割出去,成為獨立的一座城郭。因為臨照城比較小,是而隻有一個地方上的知府管轄。
莫雲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風衣,知道自己不可能穿著這樣一身走太遠的,便還是決定到臨照城走一遭。
一路上疾馳,莫雲卿的肚子前所未有的感到饑餓起來,她便勒緊了韁繩,加速前進往臨照城的方向去了。
“來人!來人啊!”
一大早,清芷榭內便傳出零露尖聲的喊叫。故辭也顧不得什麼了,和景湛一起衝了進來。
可也沒敢進臥房,隻在外麵焦急問道:“零露姑娘,怎麼了?”
零露的麵色蒼白,手腳都冰涼了,顫聲道:“故辭,景湛大人,王妃不見了!”
故辭呆愣了一瞬間,霎時就想起昨晚低著頭悄悄出去的“陳柳氏”,心中猶如早了重擊一般。
他顧不得進去看一眼,轉身跑出去立馬集結了府內所有的侍衛準備出去找人。
卻被倉皇而出的陳柳氏給攔下了。
陳柳氏也是慌張的不行,但還算鎮定,哆嗦道:“故辭大人,您三思!現在,現在這樣大張旗鼓的出去找人,就要鬨的滿帝京都知道王妃跑了!”
故辭臉色十分的差,幾乎是陰沉的看向陳柳氏:“是你!是你助王妃跑出去了,對不對!”
陳柳氏被嚇得低下了頭,不敢言語。一直在房中養病的花媽媽聞聲而出,得知了消息差點當場暈了過去。
零露急忙安撫花媽媽,氣憤的看向陳柳氏:“柳嫂子!你怎麼這麼糊塗?還助著王妃跑出去!你不怕王爺回來怪罪下來麼?”
陳柳氏瑟縮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了莫雲卿留的信,遞給了零露:“零露姑娘,你先看看王妃的信吧。”
語罷轉向故辭,強忍下顫抖:“故辭大人,王妃走之前同我說了,她一定會在王爺之前回來。她要去給王爺找一種藥材,並不是再也不回來了。若是有什麼意外,她還給王爺留了信。實在不行,到時候也是我去頂罪,不會連累到你們。”
“我自是知道王妃想要給王爺找藥。王爺走之前三令五申,不準王妃一人出去,否則的話,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平息王爺的怒火麼?”故辭冷聲說道。
這邊零露看了信卻是沉默了下來。
莫雲卿在信裡,把什麼都說了。
從她出去,到什麼時候回來,以及去乾什麼,都說了個乾乾淨淨。還有她以後的打算。
零露總算是明白,為什麼王爺不來王妃院子王妃一點也不著急了,也明白王妃為什麼就算是騙也要出王府去找藥了。
故辭要走,零露忙道:“故辭大人!聽我一言!”
“王妃說了,”零露一邊把信貼身收好,一邊嚴肅了神色,“若是我們現在去追,不僅找不到,還會被彆人知道她跑了,到時候對王府不利。咱們能做的,就是等她回來。”
故辭眼神微縮:“若是我王妃不回來了呢?”
“不會的!王妃在信上說了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零露斬釘截鐵的說道,“所以,故辭大人,咱們得一起想想辦法了。”
再說孫沉璧那邊,一大早就收到了信,便匆匆忙忙的去到了攝政王府。
零露正和花媽媽商量著對策,愁眉不展,聽到孫沉璧來了,花媽媽先是一愣,隨即慌道:“快!千萬不能讓孫小姐知道王妃不在!”
零露卻是仔細一想,猜測道:“孫小姐怎的會這麼巧來了這兒。莫非她也是知道王妃走了,還是受了王妃的囑托?”
花媽媽一拍大腿:“我怎麼沒想到!王妃和孫小姐算是親近的了,孫小姐肯定是受了王妃的囑托啊!”
零露趕忙把孫沉璧請了進來。
“我都知道了。”孫沉璧沉聲說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怎麼樣應對宮裡的人。”
零露苦著一張臉:“雖說王爺給宮裡打了招呼,但王妃不可能不進宮給太後和聖上拜年的呀!”
孫沉璧沉吟片刻,思索道:“最好是說她得了病,那種根本不能出門的病!”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片刻,陳柳氏突然喜道:“有了!就說王妃出了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