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中原的米酒甘甜可口,比我們的酒好喝,所以我專門裝了一壺,怎麼樣?”赫連郎措獻寶似的說道。
那米酒口感甜膩,選用的糯米也是粗糙無比,顯然不是什麼好酒,莫雲卿無奈道:“你就這麼點追求?等有時間去帝京,我請你喝真正好喝的米酒,怎麼樣?”
赫連郎措有些茫然,接過水壺喝了一口,細細品來:“還不錯啊,怎麼了?”
“你應該是被人騙了,這酒的口感還不如街邊酒家的味道嗎,你還當個寶一樣。”莫雲卿笑著說道。
赫連郎措一聽眉毛都豎起來了:“什麼?你說這酒不好?天殺的那店家居然敢騙我?若是讓我回那個臨照城,一定掀了他的店子!”
莫雲卿哭笑不得?:“何必呢?你現在這麼生氣有什麼用呢?吃一塹長一智也就罷了。”
“那店家同我說他們家是臨照城第一酒家,米酒可是招牌,原來都是騙我!”赫連郎措不爽的說道。
莫雲卿笑的胃痛,前仰後合的笑道:“不知道你們吐蕃的酒到底是怎麼樣的,那酒家用這樣的酒都能騙過你。”
赫連郎措麵皮微紅,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我們吐蕃的酒那可是用青稞釀成的,入口韻味綿長,儘頭也很足,等到了我請你嘗一嘗就知道了,絕對不比你們的米酒差。”
“在我的家鄉,有一種酒很好喝的,可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喝到了。”莫雲卿頗為感慨的說道,“那個酒啊,什麼米酒青稞都比不上,那才叫真正的韻味綿長。”
赫連郎措好奇道:“是什麼酒,讓你這麼懷念?你的家鄉又是哪裡?”
莫雲卿含笑看了他一眼:“說了你也不知道,不過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請你喝一喝。”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莫雲卿不知道怎麼回事,滿腦子都是和蕭長恭一起喝的那兩壇女兒紅,回味起來辛辣有餘,但卻蕩氣回腸。
不知道蕭長恭走到哪裡了,莫雲卿如是想到。
自從她孤身一人出了帝京,偷偷跑出來,她的心境就越來越清明,她開始注意到自己對蕭長恭那份不知道從何處言說,也無法道出的心情。
她對這個人,好像真的生出了彆的不該有的心思。
可是她不敢確定,這到底是什麼。
赫連郎措看出莫雲卿麵上的思索,心中不知怎的就是一個咯噔:“你在想什麼?”
或許一開始同莫雲卿說的話都是開玩笑,但是幾天的相處下來,赫連郎措好像真的對這個帝京貴女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他想著,如果真的能把莫雲卿娶回去,也不失為一個好事。
“沒什麼,隻是想到了以前跟我一起喝酒的人。他小氣的那日都沒有讓我喝上幾杯,就把酒拿走了,我都不知道哪裡惹著人家了。
莫雲卿說的時候,不自覺的就帶上了一點笑意。
赫連郎措看著,人生第一次嘗出了點酸味,就是為了莫雲卿口中的一個彆人,那個人聽起來和莫雲卿親密至極,和她關係匪淺。
“哎,這樣的人你和他喝什麼酒?不如嫁給我,嫁到吐蕃,不管要什麼酒,我都給你找來,讓你過最自由自在的生活。”
赫連郎措說這話時,眼神裡帶著點試探,眼睛好像會發光,熱烈的注視著莫雲卿。
一個“自由自在”的確讓莫雲卿十分動心:“真的麼?你真的能讓我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見莫雲卿這樣說,赫連郎措心中一喜:“那是自然!隻要你嫁給我,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絕不阻攔你。”
莫雲卿笑的像個孩子:“那我能考慮一下,隻要你說到做到。”
赫連郎措眼中的柔情藏得很深:“好,但你如果考慮好了,就不準反悔,你就隻能嫁給我,做我的大王妃。”
“好,我好好考慮一下。”莫雲卿眯著眼說道。
她一直想要的,不過就是自由兩個字,莫雲卿為了這兩個字做出了太多的努力,但當她覺悟了自己對蕭長恭的感情後,莫雲卿害怕了。
她害怕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她自己也會猶豫,會真的舍不得那個人。
就像她對赫連郎措說的一樣,這世上,錢債不知道比情債好還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