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太後宮中侍疾的沈玖苧聽說了此事,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棲遲稟報完,見沈玖苧沒有反應,急的低聲道:“郡主,皇後娘娘明顯就是衝著陸小主去的,您不想個辦法麼?”
沈玖苧揭開麵前的藥罐,聞了聞味道,輕聲道:“皇後明顯是安排好了去的,又占著個那麼響亮的名頭,我去了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讓皇帝單獨把陸小主劃拉出來不成?”
棲遲啞口無言,半晌才囁嚅道:“可您好不容易把陸小主送到皇上身邊,眼下說禁足一年就禁足一年,這以後該怎麼辦啊?”
“一年怎麼了?她才十七歲,有不知道多少個一年,皇後多少歲了?能熬得過她麼?”沈玖苧不屑的說道,手中的蒲扇輕輕搖晃著,以確定煎藥火候適中。
棲遲想了想,還是十分擔憂:“可奴婢聽說皇後娘娘最近再喝坐胎藥,會不會一舉得子啊?”
“讓她十個年頭,多少個皇子生出來也比不過一個已經成年的蘇殊。”沈玖苧看了看窗外的大雪,輕笑一聲說道,“再說了,夏皇後她懷不上的。”
棲遲慢慢睜大了眼,被沈玖苧的話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什麼叫懷不上的?
沈玖苧自覺不是最了解文帝的人,但也了解個**不離十。若是夏皇後可以懷,可以生,以皇帝對夏皇後早些年的寵愛,早就生了不知道多少個皇子了。
何至於就隻有昭華一個?
無非就是忌憚夏家的勢力,不想讓夏皇後生罷了。
就連當初提議讓夏皇後將蘇予安記到自己名下也是一樣。蘇予安為人,看起來溫文爾雅沒有城府,但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建樹,就算是記在夏皇後名下,母子兩個絕不可能連心。
蘇殊更彆說了,一直和夏皇後都是對頭。
所以最後無論他的哪個兒子登基,夏皇後都不可能把持著朝政,夏家也永遠不可能進入到權利中心。
沈玖苧煎好了藥,細心地倒進白玉碗裡,裝進食盒中,拿著去了慈寧宮。
路上卻碰到了辰砂。
辰砂見是沈玖苧,皮笑肉不笑的微微福了福身子:“見過郡主,郡主這是給太後送藥去?”
沈玖苧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沒有一點波瀾,抬腳便徑直向前走去。
辰砂一愣,被沈玖苧的反應氣笑了,但實在不敢追問上去,便揣著怒火回去了。
回去後告訴夏皇後,夏皇後一聽,也不甚在意:“那個人一直都是那樣,本宮都習慣了的。”
皇帝這兩天天天往坤和宮來,夏皇後心氣順了,也懶得再和沈玖苧計較,想著等自己生下嫡皇子,自然就能把蘇殊比下去,那時候沈玖苧和她那個娘,還有什麼可蹦躂的?
但是思來想去,夏皇後還是決定好好跟莫雲卿商量商量此事,畢竟自己和莫雲卿也算是同一戰線上的。
而此時的莫雲卿,正在荒郊野嶺艱難獨行。
赫連郎措也不知是被說得惱了還是什麼,乾脆就不理莫雲卿了,獨自一人策馬走了,莫雲卿追不上,也沒打算追,目送著赫連郎措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不見。
思索後,莫雲卿乾脆在山崖上不緊不慢的跟上蕭長恭所在的軍隊。
偶有士兵抬頭衝上麵看,莫雲卿就悠哉的看向彆處,一點也不像是在跟著他們的意思。
有士兵覺得奇怪,稟報給了蕭長恭。
蕭長恭坐在馬車內,撩起簾子一看,果然看見上麵的山崖上有一個人騎著馬慢慢悠悠的走,好像是在跟著大軍,又像不是。
離月見狀低聲問道:“主子,需要屬下去打探一下麼?”
“去吧,不要打草驚蛇,看看是什麼人。”蕭長恭極其的小心,點點頭輕聲分度道。
離月領命去了,從另一側飛身上去,悄悄地跟著。
莫雲卿怎麼會沒感覺到?隻是毫不在意,也不回頭看,渾然不覺的樣子。
馬兒顛簸著沒跑幾步,遠處而來的馬蹄聲倒是讓莫雲卿驚訝的挑眉。
隻見赫連郎措微微沉著臉,策馬跑到她身邊,不由分說的將莫雲卿攬到自己的馬上,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