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蕭長恭若有若無的歎了一聲,“他那時候也還是個孩子,所幸被忠於他母親的部下送到了玉清老人那裡。不過那時候起知宴的心境可能已經變了。”
莫雲卿聽來聽去,總感覺蕭長恭是在對自己解釋什麼,該不會是在向自己解釋知宴對他的感情吧?
思及此,莫雲卿忍不住笑了:“你不用說這麼多的,我其實能理解的。每一個人在幼時的經曆,都會影響他一生。知宴是個很溫柔的人。即使你不說,我也能理解他為什麼會對你有彆樣的感情。”
蕭長恭驚訝於莫雲卿的聰慧,很快也就釋然了,不過還是有些不解:“你知道了以後,難道不覺得,怪異麼?”
或者說是惡心?
莫雲卿笑道:“你覺得怪異麼?”
蕭長恭從小就知道知宴的經曆,並不會覺得怪異,坦言道:“自然不會。”
“那我為什麼會覺得怪異呢?再者,話說回來,即使知宴沒有那樣的經曆,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我都不會覺得怪異。這是人家的自由,我又有什麼權利置喙?”莫雲卿雲淡風輕的說道。
蕭長恭先是一愣,很快就微笑著道:“是啊,你說的很是。喜歡誰是自己的權利,他人無權置喙的。”
莫雲卿被他意味深長的口氣弄了個大紅臉,半晌之後才生硬的轉移話題,說道:“我們什麼時候走?”
蕭長恭表情柔和,眼裡都是寵溺:“你想離開了麼?”
說著想起莫雲卿昨夜還在發熱,便上前撫了撫她的額頭,發現熱氣已經退了,便鬆了口氣。
“你不是還要趕上大軍?我倒是無所謂了,如果知宴願意收留待上個十天半個月我也是願意的。”莫雲卿無所謂的說道。
蕭長恭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我也有此意。你好好地待在這休息幾日,便趕緊回帝京就是,我會讓知宴派人保護你回去。至於大軍那邊,還是我自己去比較好。”
莫雲卿沒想到蕭長恭居然會讓自己一個人待在這兒,一蹙眉:“怎麼,你在擔心什麼?”
“我要去的是戰場,我怕我保護不了你。戰場上刀劍無眼,”蕭長恭見莫雲卿蹙眉,知道她是不願意的,歎了口氣,“我不敢保證你能毫發無傷。所以,你必須留在這。”
莫雲卿有些不快,可又知道蕭長恭說的在理。她自己尚不能保證能保全自己,又如何要求彆人保全?
眼下,那血活草是不需要的了,如若說有什麼非去吐蕃不可的理由,那就是赫連郎措了。
想起赫連郎措,莫雲卿就忍不住歎氣,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謊話連篇的女人。
蕭長恭見她歎氣,柔聲詢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你安心去吧。我在這裡待兩天也就得回帝京了,尚不知他們是怎麼瞞過上麵的人,我必須得回去了。”莫雲卿搖了搖頭肅聲說道。
蕭長恭突然起身,走上前兩步將莫雲卿摟進懷裡,力氣大的好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樣,喃喃道:“真不想走,我們再相見才過了一天。”
莫雲卿一直從臉紅到脖子,囁嚅道:“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你這樣是什麼意思?”
蕭長恭把臉埋進她頸側,悶聲道:“我真想帶著你,走到哪都帶著。”
莫雲卿心中暗罵一聲,這個男人,勾搭女兒家的手段真是無敵了。她這顆千年不化的冰山心居然跳動的厲害。
“我真是害怕,害怕你再碰上一個像赫連郎措那樣對你有居心的男人。”蕭長恭的聲音居然帶著點委屈,聽得莫雲卿耳根子一軟,輕輕戰栗了一下,雞皮疙瘩起了全身。
未免被他電死,莫雲卿趕忙柔聲道:“沒事的,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你放心。”
蕭長恭直起身子,一雙美麗的鳳眼凝視著她:“真的麼?你能向我保證麼?”
莫雲卿雙頰微紅,舉起左手,信誓旦旦的道:“我保證,蕭長恭同誌不在的時候,絕對不招蜂引蝶。”
蕭長恭笑出了聲,一張俊美精致的臉簡直就像是仙人一般耀眼:“什麼是同誌?奇奇怪怪的,罷了,你記住你這句話,乖乖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