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卿的聲音微微顫抖,拿起那株草看了又看,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大費周折尋找的草藥就這樣輕易地拿到了手。
血活草的外表隻是最普通的草藥模樣,可就是因為那一抹淡淡的血色顯得神秘而又妖豔,就是這樣一個傳說中可以肉死人複白骨的藥,此時就靜靜地躺在一個最普通的盒子裡。
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裹,莫雲卿出了這座自己待了一天一夜的房子,一出去莫雲卿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
一望無際的草原,隻能看見寥寥幾座蒙古包,而自己住的這一幢,周圍圍著半人高的籬笆,很是簡陋。
看著周圍空曠的土地,莫雲卿有些犯難了,從這跑到大周軍隊駐紮的地方,怕是跑個一天一夜也未必能到。
天無絕人之路,莫雲卿沒走幾步就看到一棵樹下拴著的馬兒,是一匹棕紅色的馬,身形矯健。
莫雲卿一喜,翻身上了馬,朝著東邊飛奔而去。
大周軍隊正在集結,軍營處火光衝天,蕭長恭坐在輪椅之上,麵色肅穆的看著眾人。
定西候親自點了三千精騎,準備夜襲吐蕃。三千精騎整整齊齊的立於帳前,各個都是虎狼之軍,身手矯健。
“我們總得師出有名,王爺。”定西候俯下身,低聲提醒道。
蕭長恭冷笑一聲:“吐蕃族人埋伏我大周軍隊,做出那等下作之事,我們還要什麼出師有名?”
定西候無言半晌,隻得對著大軍高聲道:“將士們!你們此行前來,就是趕走吐蕃異族,完成大周霸業!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大周的江山立下千古的基業!”
將士們群情激奮,顯然都是記得當時吐蕃埋伏之時犧牲的人慘狀,都想要一雪前恥。
莫雲卿到的時候,就看見這樣的場景,喊聲響徹雲霄,莫雲卿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脊梁骨爬上來,直擊腦後。
她想了想,還是選擇從後方繞過去,一直繞到主帳後方,莫雲卿栓好了馬,悄悄進了主帳。
前方的蕭長恭敏銳的察覺到有人進入,給一旁的離月使了個眼色,離月悄然後退,進了主帳。
莫雲卿在帳內轉了一圈,冷不防聽見有人進來,忙藏到了一扇屏風後,屏住了呼吸。
離月一進來就察覺到屏風後麵有人,但沒有過去,而是假意在書案前盤旋了一圈,拿了樣東西又走了出去。
莫雲卿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可剛出去沒一會,門又被人突然推開,離月暴喝一聲:“誰人在此?”
帳內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離月已經提著劍攻了上來。莫雲卿躺了一日,身體疲軟,隻能堪堪防守躲閃。
離月猛攻一陣,一直占不了上風,心中著急,抬手揚出一股白色粉末,直逼莫雲卿的命門。
莫雲卿見勢頭不對,忙道:“是離月麼?”
離月一聽聲音,忙去收劍,試探道:“王妃?是您嗎?”
莫雲卿沒好氣的道:“不然是誰?”
說話間,離月已經點燃了帳內的燭火。外麵的大軍已經準備離開,離月看清風塵仆仆的莫雲卿後,忙下跪請罪:“王妃恕罪,屬下不知是您。”
蕭長恭此時已經扶著輪椅進來了,看到站立在當中的莫雲卿先是愣了一瞬,隨即臉色便沉了下來。
莫雲卿沒有察覺蕭長恭的變化,此時她看到蕭長恭隻有滿心的歡喜,想也沒想的上去給了蕭長恭一個擁抱。
蕭長恭一愣,很快也回抱過去。離月有眼色的出去了,還為二人帶上了門。
“你,不是被赫連郎措給抓走了?”蕭長恭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低聲道。
莫雲卿這時取出了懷中放著的盒子,遞給了蕭長恭,笑意盈盈的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蕭長恭麵帶疑問的拿過來打開一看,瞬間便呆住了:“這,這是血活草?”
“是!我拿到了!有了這個血活草,你的腿就能名正言順的好了!”莫雲卿興奮地說道。
雖然蕭長恭的腿本身就是好的,但是要好起來也不可能是一夕之間就好起來。沒有這樣東西,外界的人怎麼會相信蕭長恭的腿是自己好的?
尤其是那個多疑的皇帝。
蕭長恭收好血活草,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將莫雲卿擁進懷裡:“我以為你被赫連郎措擄走,點了三千精騎,前去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