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中的小廝使女見慣了半楓荷左右逢源,還從未見過半楓荷這般的境況,都不敢招惹莫雲卿,恭恭敬敬的將她帶到最好的雅間,奉上了最好的茶。
莫雲卿愜意的啜著茶水,打量著這個自己許久未來的雅間。離月在一旁冷眼看著,忍不住開口問道:“您,來這裡是為了見那兩位公子麼?”
“在你主子身邊待了那樣久,還是學不會不該問的事不要問麼?”莫雲卿放下茶杯,輕描淡寫的說道。
離月冷汗齊下,三緘其口,不敢再多問了。莫雲卿冷笑道:“你主子還真是把你教成了一條好狗,隻可惜派來我身邊,大材小用了。”
話音剛落,半楓帶著兩個消瘦的男子進來了。
“姑娘,魏公子和陸公子來了。”半楓荷怯怯的說道,小心翼翼的看著莫雲卿。
莫雲卿頗為滿意的一笑,扔了一塊銀錠子給半楓荷:“拿去吧,賞你的。”
半楓荷收了銀子,更加恭敬,什麼都沒說隻福了福身子便知趣的離開了。
魏長風和陸吟在半楓荷將他二人放出來的時候就知道是這個姑娘過來了便也沒有驚訝,隻行禮問安。
莫雲卿一頷首算是回禮,先前麵對半楓荷的囂張戾氣已然完全不見,倒是帶上點客氣:“二位公子,許久未見,彆來無恙啊?”
其實不用他們說莫雲卿也看的出來,這兩人受了不少的磋磨。尤其是陸吟,完全瘦的脫了相。
魏長風眼裡的痛苦又深了幾分,嘴上卻是輕描淡寫道:“勞姑娘記掛,我二人,過得尚可。”
“尚可的話怎用我威逼利誘才能讓半楓荷請你們出來?”莫雲卿帶著點玩味的笑容輕聲問道,“怕是二位公子受了苦。”
魏長風一直拿不準這個富家小姐來怡紅閣到底是做什麼。每次來也不做彆的,就是喝茶聽曲,要不就是閒聊。但是這一次魏長風有一點不一樣的感覺,總覺得有些什麼事要發生。
“我與二位也算是舊相識,難不成還不能同我說說麼?”莫雲卿循循善誘道。
魏長風微微合了合眼,很是不想回憶的樣子。倒是陸吟先開口了,語氣中帶著點沉痛:“半楓荷逼我二人唱堂會接客,我二人不願,她便將我們關在地牢裡,日日折磨。”
這具體怎麼個折磨法,不用細說莫雲卿也是知道一點的。像做這樣買賣的地方,折磨起小倌女閭很有一套,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
莫雲卿給二人讓了座,低聲道:“難不成二位想一直在這個虎狼之穴待下去?沒想過反抗麼?”
魏長風的苦笑溢在嘴邊:“彆說半楓荷不會放我們,就算是放了,高額的贖金即使我們二人的積蓄加起來也付不起。”
“那就是說,還是會放了?”莫雲卿輕鬆地問道,“贖金是多少?”
魏長風愣了一瞬,回道:“二十萬金,我二人,一共是四十萬金。方可取回賣身契和籍契。”
“很好,隻要能拿回籍契,何嘗一試呢?”莫雲卿聽到四十萬金時心也是跳了一下,這個半楓荷也真敢開口。
不過想想,魏長風和陸吟這般姿色才情的,收一百萬金也不嫌多。隻要半楓荷一直拿著他們,不愁掙不到錢。
陸吟察覺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道:“姑娘,你的意思是?”
“二位公子想來早有懷疑,懷疑我的身份,懷疑我的意圖。今日我不妨挑明了說,二位公子的賣身契和籍契,我都可以幫忙贖回。”莫雲卿行雲流水的說道,“拿回來後,二位可以選擇將自己積蓄的一半給我,拿回籍契和賣身契,也可以選擇......”
莫雲卿帶著點邪氣的一笑:“跟著我。”
魏長風被她的笑惹得臉紅了一下,囁嚅道:“姑娘為何要這樣做?”
難不成是要自己和陸吟跟隨她不成?
莫雲卿收起了笑,變得正經起來:“二位彆誤會。說明白了,我不過是想要二位公子為我做事而已,跟著我,二位公子可以做回老本行,不過來去自由,我絕不會逼你們。”
陸吟不可置信的看著莫雲卿,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雙唇微微顫抖著:“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莫雲卿微微笑道:“自然是真的。”
魏長風眼眶通紅,突然起身跪了下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姑娘之恩,我們二人永世難報!隻要姑娘救我們二人脫離苦海,我們二人一世為姑娘效力!”
莫雲卿滿意的看著魏長風,詢問似的看向陸吟,陸吟也順勢跪下,顫抖著道:“姑娘,我們二人在此日日備受煎熬,隻要能離開這裡,您讓我們去哪裡都可以!”
變故來的太快,離月幾乎是有些吃驚的看著幾人,想阻攔卻是半晌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