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知宴和莫雲卿一起,莫雲卿歎氣道:“他們就是太看低自己了。”
“說來也正常,你見過哪個東家像你一樣隨和的?”知宴笑著調侃道。
莫雲卿撇了撇嘴沒說話,知宴突然道:“哎,你春闈那日不用出麵麼?還和我們一同去蘆葦蕩?”
莫雲卿百無聊賴的看著車窗外,道:“有的,我稱病推脫了。那樣的地方我去做什麼?還不夠煩人的麼?”
“那要是長恭知道你不陪他自己跑去和冷香金倪的人玩,他不生氣麼?”知宴笑道。
莫雲卿白了他一眼:“他生什麼氣?他要是不滿自玩去就是了,我又沒有攔著他。”
兩個人笑笑鬨鬨的說了一路,回到王府,還顧不上吃飯,莫雲卿就接到了宮裡傳出來的消息,說是孫沉璧動了胎氣。
莫雲卿連飯也顧不上吃就趕忙坐上馬車入了宮。
一到慈寧宮,外麵已經可以聽見裡麵的嘈雜聲,莫雲卿顧不上彆的了,提起裙子一路跑著進了慈寧宮。
一進去到孫沉璧住的偏殿,門口的太醫跪了一排,丫鬟進進出出的手裡都端著已經染紅了血水,莫雲卿看的膽戰心驚,抓住一個太醫,眼眶都紅的嚇人:“孫側妃怎麼樣了?”
“孫側妃動了胎氣,有出血的征兆,有些棘手卻不是沒辦法解決,王妃莫急。”那太醫被莫雲卿的臉色嚇得半晌沒說話,但莫雲卿身後一個熟悉的年輕男子聲音冷靜的回道。
莫雲卿轉身,果然就是齊沅。
齊沅看起來也是有些狼狽,莫雲卿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放勻了氣息,拉著齊沅走到了外麵。
“齊太醫,我最信任你,你來說,是怎麼回事?”莫雲卿聲音壓得極低,死死的盯著齊沅,“明明之前一直都是胎像穩固,怎麼今日出了問題?”
齊沅躊躇半晌,還是說了實話:“王妃恕罪,若是微臣說,沒有任何問題,您信不信?”
莫雲卿有點遲疑的看著他,半天都沒有說話。
“真的,沒有任何的問題。”齊沅的語氣裡帶著點無奈,亦有疑惑,“微臣得了太後的命令,一定要將側妃這一胎保住,是而今日胎像一動,微臣便事無巨細的查了側妃所用的所有東西,包括這兩日她吃的東西,都做了什麼,都查了個清清楚楚。可結果就是沒有任何問題。”
莫雲卿的聲音都有一點嘶啞了,看著進出的宮女,她越發的感到焦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出了問題?”
“微臣也不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側妃吃的東西都是太後的小廚房一同做了送過來,就連試毒都是太後用的小太監親自試毒,可就是沒有任何的問題,也許真的隻是側妃她身子孱弱,不宜生養。”
莫雲卿又瞟了眼慈寧宮的側殿大門,深吸了口氣,輕聲道:“現在有沒有危險?”
齊沅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問題,孩子也能保得住,但是如果再有一次這樣的出血,微臣,就真的不能保證了。”
夜漸漸深了,慈寧宮也總算安靜下來。莫雲卿安頓好太後之後便守在孫沉璧身邊,孫沉璧尚在昏迷之中,人事不省。
墨初端了點心放到桌子上,輕聲勸著已經一天沒有用飯的莫雲卿:“王妃還沒吃飯吧?趕緊吃一點,可彆餓壞了。”
聞言,莫雲卿緩緩地起身,走到桌前,又緩緩地坐下,像是在仔細思考什麼事情。
“墨初,沉璧這幾日,有沒有碰什麼奇怪的東西,就是以前從來沒碰過,但是現在碰了的?”莫雲卿突然發聲問道。
墨初仔細想了想,恍然道:“有的!前幾日小姐說整日喝白水嘴裡苦,想喝點茶,但是有孕之人不能喝茶,太後便讓人精心製了杏仁茶讓小姐喝。”
莫雲卿一凜:“杏仁茶?今日喝剩下的還有麼?”
墨初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明白莫雲卿為什麼關注這個:“小姐每日都是喝完了的,不過,太後為了方便,一次性把製好的杏仁都放在奴婢這,小姐想喝了就由奴婢來泡。”
莫雲卿忙道:“那你去將那杏仁茶拿來。”
墨初雖然不解,可還是乖乖的拿來了。
莫雲卿看著那已經風乾過的杏仁,仔細聞了聞,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那一兜子杏仁裡也沒有摻雜彆的東西進去。
難不成是她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