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卿鬆了口氣,若是柳菘藍不想要什麼,怕是真的不可能活著走出皇城了。
“柳氏,你便退下吧。”皇帝威嚴的道,左右的內侍便引著柳菘藍出了金鑾殿。
這下殿上隻剩下了莫雲卿,蕭長恭和皇帝三人。
皇帝看了莫雲卿一眼,好整以暇的道:“好了,這下輪到你了,你來說說,你這樣貿然進宮,幫著柳氏翻出陳年往事,為她翻案,就不怕朕一怒之下將你也一同貶入天牢?”
莫雲卿恭敬的一拜:“陛下明察秋毫,有您是天下百姓之福,民女知道您不會隨意打殺柳氏,所以才敢堂而皇之的到這金鑾殿上來。”
皇帝冷哼一聲:“油嘴滑舌!”
“陛下,雲卿也算是做了好事,除去了安興這個隱患。若是讓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一直在陛下左右,還不知道以後要惹出什麼麻煩來。”蕭長恭忙勸說道。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蕭長恭一眼:“長恭,你有些著急了,朕也沒說要將她怎麼樣。”
莫雲卿不卑不亢的朗聲道:“陛下說的是,陛下同長公主說那卷軸中什麼都沒有,不正就意味著您是偏向我的麼?”
蕭長恭瞳孔縮了一縮,卷軸上難不成有東西?
皇帝的眼睛眯了一眯:“你很會洞察朕的心思啊。”
“民女不敢,陛下是龍,是天子,民女哪能上達天聽呢?隻是一不小心猜中了陛下的心思。陛下並不想要安興活著,民女說的可對?”莫雲卿有些邪魅的看向皇帝,一字一句的說道。
皇帝神色難辨的看了一會莫雲卿,突然哈哈大笑幾聲:“哈哈哈,看來朕真的是小瞧你了!你果然和你的母親一模一樣!”
莫雲卿一皺眉,顯然並不明白皇帝說這話的意思。
蕭長恭眼見勢頭不對,從案後起身,衝皇帝一行禮:“陛下,若是沒有什麼事,微臣先帶著雲卿回府了。”
說著,蕭長恭便上前去拉莫雲卿,誰知卻被莫雲卿甩開了。
“攝政王殿下,您和我早已經沒有關係了,您忘了麼?”莫雲卿盯著他,擲地有聲的說道,“現在陛下還沒有發話,民女不能走。”
皇帝欣賞的看著莫雲卿,隻是那份欣賞裡還帶著點難以名狀的戾氣和殺意:“你母親,從前就和太後一起住,那時候朕還不是皇帝,甚至於連太子都不是,母後在宮中舉步維艱,幸得她在母後身邊排憂解難。”
莫雲卿一蹙眉:“我母親,和太後的關係很好?”
“自然,你母親當年執意要嫁給莫尚書,母後拗不過,兩個人鬨得很僵,直到你母親出嫁那日仍舊是沒有和解,這好像也有二十年了。”皇帝竟然帶著一點感懷慢慢的說道。
蕭長恭這時候也有點拿不準皇帝的意思了,正想要開口試一試求皇帝恢複莫雲卿的公主身份,外麵有個內侍慌忙來報:“陛下!陛下,瑾王府傳來消息,瑾王府傳來消息了!”
皇帝身邊的大內侍不滿的一蹙眉,吊著嗓子道:“毛毛躁躁像什麼樣子?還不速速說來呢!”
“回稟陛下,剛才瑾王府傳來消息,王妃,王妃永旭郡主,郡主薨了!”小內侍顯然是不知道這事為何會發生的如此突然,戰戰兢兢的回稟道。
皇帝一愣,下意識的看向莫雲卿,而莫雲卿隻是回看著他,淡淡的一笑,沒有任何言語。
蕭長恭的右眼皮狠狠地跳了幾跳,也看向莫雲卿。
“好啊,好啊。”在接觸到莫雲卿的眼睛後,皇帝了然了,帶著點無以說起的怒火,慢慢的道。這個怒火有對莫雲卿膽大包天的不滿,也有著一點點輕鬆。
這下,他最頭疼的兩個人都死了,也真算是了了他心頭的一塊大病。
可文帝終究是文帝,根本不容蕭長恭再多說出一句話,喝道:“來人,將莫雲卿押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