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卿的眼淚瞬間就掉了出來,十分貪戀蕭長恭溫暖的懷抱,二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著,半晌都沒有說一句話。
“雲卿,今天我說什麼都要把你帶走。”蕭長恭不由分說的拉著莫雲卿的手就要將她帶走。莫雲卿在這裡多待一秒對於蕭長恭來說都像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莫雲卿努力掙脫開蕭長恭的桎梏,平靜地看著他:“不,我不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不能就這樣跟你走。”
蕭長恭一愣,隨即就有些生氣,他不明白莫雲卿為什麼就是執著於這件事,明明抵死不承認就可以蒙混過關,以他的勢力,完全可以保護好莫雲卿。
“你走吧,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我是戴罪之身,不再是你的攝政王妃了。”
莫雲卿轉過身,極力壓抑住聲音中的哭腔,狠心說道。
蕭長恭深吸一口氣,再開口仍舊是溫柔的樣子:“沒關係,最近
發生太多事了,我知道你心裡亂,我會等你,我不會放手,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你走,你回家好好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莫雲卿閉上了眼,涼薄的道:“你以為我非你不可?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我曾經說過要離開你,你就當全了我的願望成嗎?攝政王,彆再纏著我了。”
“纏著你?你是說本王現在是在纏著你?”蕭長恭不可置信的看著莫雲卿,“本王這是在救你!雲卿,我愛你,我不忍心看到你在這裡受苦。”
莫雲卿冷笑一聲,聽起來滿不在乎,實際上她的心已經快要滴血:“攝政王殿下,愛,是兩個人的事,請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從始至終,有說過一句愛你麼?”
空曠的牢房裡瞬間變得安安靜靜,莫雲卿甚至可以聽見一兩聲水滴滴下來的聲音,可見這裡有多麼潮濕。
“好一個,兩個人的事。你為了孫沉璧,可以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你心裡究竟,究竟有沒有本王?”蕭長恭的聲音竟然有了一點哽咽,莫雲卿挺聽的心如刀絞,卻強忍著沒有轉過頭去。
“王爺請先走吧,這裡潮濕陰冷,您彆在這兒凍壞了身子,我擔待不起。”莫雲卿淡淡的說著,麵上已經布滿了淚水。
蕭長恭沒有再說話,乾脆利落的轉身出了牢門,看到黃叔後站住了腳步,冷聲道:“你們不要糟踐她,一定好生照顧,除了本王和陛下,不允許任何人再來探視。”
黃叔戰戰兢兢的應下了,心中鬆了口氣,想著好在自己有眼力見,沒有惹著這尊大佛。
精奇嬤嬤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蕭長恭走後,精奇嬤嬤嘖嘖歎道:“你說這些貴人還真是有意思哈,一個二個的閒的沒事來這大牢裡玩,這攝政王也不趕緊把王妃帶走,這是為了什麼啊。”
黃叔白了她一眼,低聲道:“你是頭一天聽說這樣的事?這人可是陛下放進來的,攝政王殿下要是擅自帶走了,豈不是與陛下為敵?腦袋不想要了麼?”
精奇嬤嬤輕輕一拍大腿:“你瞧我這腦子,都忘了,這王妃可是陛下要求關進來的,咱還用得著這麼客氣麼?”
“我看還是要兩邊都不得罪最好。如今多事之秋,還是做兩手準備才是。”黃叔感慨道,“像咱們這樣的小嘍囉,無論是攝政王還是陛下咱都惹不起啊,有幾個腦袋夠砍得?自然是得麵麵俱到一些。”
精奇嬤嬤笑道:“老黃,你這話說的很有智慧嗎,我看你倒是適合再往上升一升,當個牢頭子屈才了啊。”
黃叔聞言,渾濁的眼睛閃了閃,帶上了點異樣的色彩,若是這一遭真的能因為這件事而高升,也算是沒有做賠本買賣。
這樣想著,黃叔看向莫雲卿所在的那個牢房,看來還是得好好地照顧這位貴人了。
莫雲卿在牢裡數著日子,至到了莫雲柔與蘇殊大婚的前一晚,與莫雲卿約定好的故辭便輕易地混進了刑部大牢。
“明兒是襄王爺大婚,今兒上頭給咱們都放了假的,可若是我們都走了,這兒誰來守夜啊?”小獄卒有些高興又不乏擔憂的問黃叔道。
黃叔不知怎的,下意識的瞅了一眼莫雲卿在的方向,發現莫雲卿正坐在門口好整以暇的望著這邊。黃叔的心微微跳動了一下,莫名的有些緊張。
“行啦臭小子,你們今兒都放假走吧,我一個人在這守著,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壺好酒,再來兩碟好菜。”黃叔揮了揮手對一乾獄卒說道。
眾人歡呼雀躍著收拾了東西便走了,平日裡與黃叔最親密的那個小獄卒最後也走了,黃叔見左右都沒了人,小心翼翼的走到莫雲卿的牢房門前,低聲問道:“姑娘有什麼吩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