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長估摸著蘇予安還不知道自己的王妃已經被人刺殺的事實,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說話,最終隻苦著張臉道:“王爺,您進宮就知道了,至於這查人,就是為了追捕一個逃犯,沒什麼新鮮的。”
蘇予安和煦的笑了笑:“那就真的不必查了,這馬車裡啊,就是一個普通的弱質女子,沒什麼逃犯啊。”
侍衛長“哎”了一聲,道:“那逃犯就是個女子,對不住了瑾王殿下。”
說著,侍衛長便要招呼後麵的隨從上前去掀馬車的門簾,就在這時孫啟突然出手了,手中的長刀一指,抵在了那名小侍衛的胸口上。
小侍衛嚇得麵如土色,不敢再上前了。孫啟的軍功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一點一點拚出來的,身上的殺伐之氣很重,就算是此時麵色淡淡的看著那小侍衛,也讓人覺得膽寒。
“孫將軍,您難道要違抗聖旨麼?”侍衛長狀著膽子喊了一句,強做鎮定的看著孫啟。
孫啟的大刀輕輕地在小侍衛胸口上點了兩下,淡聲道:“非也非也,本將隻是見你們對瑾王殿下不尊,怎麼,襄王殿下是親王,瑾王殿下就不是了麼?”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在場的侍衛都變了臉色。尤其是侍衛長,他心中的確有些輕視瑾王,但眼下這個局勢,孫啟主動站出來為瑾王撐腰,他還真得好好估摸一下了。
“孫將軍息怒,卑職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皇命在身,不得不為啊,您也提來暖閣體諒我們這些底下的人吧。”侍衛長放軟了身段,低聲求饒道。
孫啟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蘇予安,侍衛長忙轉向蘇予安那邊,討好的笑道:“瑾王殿下,是卑職不懂事,冒犯了您,您看您,行個方便?”
蘇予安麵無表情的砍了他一眼,冷聲道:“去吧。”
這些一乾人等都收斂了之前的氣勢,小心翼翼的掀開簾子瞅了一眼,隻見一個身著奇異服飾的女子戴著麵紗端坐在馬車裡,見到他們也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沒有任何的異樣。
經過剛才那一遭,侍衛長就是想讓那女子掀開麵紗這下子也不敢說了,仔細看了看身形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彆相像的地方,又見隊伍中沒有什麼異常,便笑著放了人。
坐在馬車裡的莫雲卿直到感覺到車又動了才鬆了口氣,方才侍衛長掀開簾子的時候她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眼下才慢慢平複。
此時已經是深夜,一行人直接去了瑾王府,孫啟也和蘇予安告彆了之後回到了孫府,莫雲卿便理所當然的住到了瑾王府中,
蘇予安一會去,瑾王府的下人便告知他沈玖苧薨逝的消息,蘇予安沒有特彆的反應,隻依例詢問過了喪儀的事務後便讓人給莫雲卿安排住處。
瑾王府的管家是個年過花甲的老者,領著莫雲卿到了一處幽靜的所在,恭敬的道:“姑娘便在這裡住下吧,一會老奴會派丫鬟過來,有什麼需要您就同她們說就是了。”
故辭是跟著莫雲卿一起過來的,莫雲卿聞言便淡聲道:“不必了,不用派人過來專門伺候,我不喜歡有陌生人。”
管家覺得納悶,但沒敢多問,應了一聲便下去了,但出了院子便到了書房找到蘇予安報告了此事。
蘇予安頓了頓,道:“不必管她,每日派人送飯就是了。還有,務必好生對待,一應用度,按照......按照王妃的份例來。”
管家愣了一下,試探道:“王爺,這位女子到底是什麼來曆?叫什麼名字?”
蘇予安瞥了他一眼,淡聲道:“王伯,王府的規矩你都忘了麼?”
王伯驚了一下,忙道:“王爺恕罪,老奴隻是怕府裡的下人們不好稱呼,是老奴失禮了。”
蘇予安一揮手,道:“雲姑娘,就叫雲姑娘就是了。”
王伯連連應著下去了,出去後便不由自主的抹了把冷汗,看了眼莫雲卿院子的方向歎了口氣,便離開了。
莫雲卿在屋中關上門給自己上藥,但傷口在背上,多少有些不方便,折騰來折騰去就熱出了一身的汗。
故辭在外麵守著,心中擔憂莫雲卿的傷勢,在門外低聲道:“主子,要不屬下去找個丫鬟過來貼身照顧您?”
莫雲卿手忙腳亂的終於上好了藥,歎聲道:“不用了,已經麻煩蘇予安很多了,不好再讓人家專門派出人手來照顧我。再說了,來的人不知根知底的,我也不放心,我自己完全可以的。”
故辭見她拒絕的乾脆也不好再說什麼。半晌隻聽莫雲卿又道:“故辭,你再去幫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