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殊不可置信的看著大批的禦林軍,解了他諸多親衛的甲,將他們紛紛壓在地。
“襄王殿下,你殺害太後在先,意圖謀害皇位在後,還不認罪伏誅?”莫雲卿麵上的神色不怒自威,冷冷的看著蘇殊。
蘇殊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明明今天就能當皇帝了!”
蕭長恭那日便告訴了莫雲卿,蘇予安到底給他提了什麼條件。
蘇予安察覺到蘇殊要破釜沉舟,在給太後送靈那一日有所動作,便提出讓蕭長恭屆時帶著禦林軍前來演一出勤王的戲碼。
說是演戲也不為過,就隻是為了讓皇帝看清楚蘇殊的本來麵目,說到底還是蘇殊自作自受。
至於那能調動禦林軍的權利,自然是太後給的蕭長恭。
“太後殯天那日,叫了微臣進去,與微臣說了其中利害,她心中明了,是襄王戕害於她,便給了微臣調動禦林軍的權利,讓微臣有朝一日能夠救陛下於水火。”蕭長恭將太後贈與的虎符原物返回,交還給了皇帝。
皇帝收好虎符,沉聲道:“親王蘇殊,以下犯上,意圖謀逆,著,貶為庶人,關進宗人府,此生不得出。”
說著,皇帝的眼角似乎有一點點淚光:“朕與蘇殊,此生不見。”
東郊皇陵這一出,皇帝回宮後便傳的滿帝京皆知。
天下人震驚,這二王爺蘇殊,不,現在應該是庶人蘇殊,竟然意圖謀害皇帝,殘殺手足,也有人傳頌攝政王和瑾王殿下忠心護君,乃天下人之典範。
“長恭,予安,你們有功,要什麼獎賞,儘管提就是了。”金鑾殿上,皇帝端坐於龍椅之上,威嚴的說道。
丹墀座下的莫雲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皇帝還真是會裝,這明明該賞什麼他都清楚,還非得等人家自己開口。
莫雲卿沒有猶豫,朗聲道:“陛下,妾身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帝一揮手:“講。”
“回稟陛下,庶人蘇殊已經關進了宗人府,瑾王殿下勤王有功,又德行出眾,文才武略無一不精,想必陛下也很屬意瑾王殿下為儲君,何不趁著今天,就將此事昭告天下呢?”莫雲卿說的直截了當,根本不怕皇帝降罪。
大殿之上的人早已經習慣莫雲卿這般的膽大包天,都靜默著一言不發。
皇帝沉默許久,突然笑了一聲:“你所言甚是,朕也早就打算將安兒立為國本,他也的確是儲君之選。”
有了這一句話,君無戲言,蘇予安的太子之位,算是板上釘釘了。
“不過長恭,你此次立下大功,朕都不知道如何賞你了。”皇帝意味深長的看向蕭長恭說道。
蕭長恭一叩首,回道:“陛下,微臣,本不願在這廟堂之上,且微臣本就身體孱弱。微臣懇請陛下,準微臣休息個三年五載,好好將養身體。”
皇帝求之不得,蕭長恭這樣一個外姓王走了,於他於蘇予安都是好事。
莫雲柔溫柔的看著蕭長恭,兩人對視一笑。
是夜,出了宮門,三人並行,蘇予安輕聲笑道:“明天天氣應該很不錯。”
蕭長恭一挑眉,沒有接話,莫雲卿笑著道:“是啊,明天應該就放晴了。”
“太後殯天,你想不想去看看她。我可以帶你去皇陵。”蘇予安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莫雲卿溫聲說道。
蕭長恭看著蘇予安的眼神,有些不快的蹙眉,裝作無意的擋住了兩人的視線:“不牢殿下費心,我自會帶雲卿去看望太後。”
蘇予安無聲的笑了笑,道:“那就就此彆過吧。”
莫雲卿好笑的看了蕭長恭一眼,主動上前,溫聲笑道:“就此彆過。”
兩人和蘇予安分了開,蕭長恭嘟噥道:“那瑾王看你的眼神我看著就是不舒服。”
莫雲卿回頭看了眼蘇予安的背影,被月光拉的很長,看起來有些蕭索。
她轉過頭笑道:“你就是想太多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樣呢?”
蕭長恭輕哼了一聲,看起來有些不高興。莫雲卿好聲好氣的挽住他:“好了,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