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洗壞吧?”黎榛又翻看了幾遍。
小張拽過衣服,指著某處掉了扣子的地方,“這裡扣子都沒了,還說沒洗壞?!”
黎榛辯解道:“你衣服拿給我的時候,這裡就是沒扣子的。”
“嘿,你還不承認!”小張氣了,這黎榛平時在黎家就是個受氣包,私底下沒少被彆的傭人欺負,彆人欺負他,他也不敢反抗做聲。
今天倒是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竟然學會反抗了?
沒有做過的事情,黎榛自然不能承認。他壯著膽子道:“你衣服給我的是什麼樣子,我洗完後就是什麼樣,彆想汙蔑我!”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天顧霖夜對他說的那番話。
你越軟弱,彆人就越欺負你。
黎榛小手握成拳頭。
麵前的小張被說得一噎,仍嘴硬道:“我什麼時候汙蔑你了?告訴你,我這衣服可貴了,你把它洗壞了,就要賠!”
黎榛看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依舊回去繼續晾衣服。
下一秒,小張就上來用力扯著他的衣領,不讓他走。黎榛被這股大力勒得喘不過氣來,他想也沒想的,就揮手給了小張一拳。
緊跟著兩人就扭打了起來。
他的身板比小張瘦小,力氣又不大,沒一會兒就被按在地上狂揍。
“住手!”
就在黎榛以為自己要被揍暈過去時,一道聲音製止了小張繼續揮在他身上的拳頭。
是管家伍叔。
黎榛和小張都忙爬起來,理了理被弄亂的衣服,規規矩矩地站到伍叔麵前。
在伍叔的身後,還站
著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皺著眉頭,神情嚴肅。“黎家是讓你們打架滋事的地方嗎?不想乾的就給我滾出去。”
此人正是黎家家主黎樹平。
隻見他伸手朝著黎榛的方向指了指,冷漠道:“跟我過來。”
黎榛身子顫抖了下,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進了書房,黎樹平叫他將房門關上,黎榛又乖乖地關上門,站在一旁不敢亂動。
黎樹平看了他一眼,衝他道:“跪下。”
黎榛聞言,條件反射地跪了下來。
就見黎樹平從書桌抽屜裡,掏出一根馬鞭來,鞭子抽在地上,發出駭人的聲響。
黎榛看到那根鞭子,忙害怕地低著頭,身子瑟縮起來。
他還沒忘記上次被這根鞭子抽打的滋味。
“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黎家這麼多年養著你供著你,你還學不會安分,還去跟人打架!真是反了天了你!”說著,黎樹平手中的鞭子就用力抽到了黎榛背上。
“你這個該死的掃把星!你就不該被生出來!”
一邊打,一邊痛罵著。
鞭子抽在身上的痛,都敵不過黎樹平口中的惡言。
黎榛抱著身子,整個人縮成一團。
他不敢叫,也不敢哭鬨,因為這會換來更嚴厲的對待。
他隻能忍著,眼眶微紅,淚水懸著卻不敢掉落下來。
一遍一遍地忍受著打罵。
也不知過了多久,酷刑終於結束了。
黎樹平打累了,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了根煙,厭惡地看著黎榛,說道:“滾!”
黎榛起身時差點沒站穩,他抖著手推開門,門外站著管家伍叔,他看見對方眼裡充斥著同情,卻並沒有伸手上來扶他。
他聽見伍叔走進書房,黎樹平對他說:“那個跟黎榛打架的傭人,叫他滾出黎家。”
“是。”
……
黎榛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忍著痛,去找之前收在櫃子裡的藥。
然後脫了衣服,露出傷痕累累的背部,小心地給自己上藥。
清涼的藥刺激著皮膚,讓原本就痛的他,更是痛得淚水直接流了下來。
他本就不是多麼堅強的人,一直忍著沒哭也隻是不想得到更凶殘的對待。
此刻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他終於忍不住小聲地哭泣起來。
黎榛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隻是聽了顧霖夜的話,去學著反抗,後果卻是惹了黎先生生氣,又被教訓了一頓。
他明白過來,像他這種沒人疼沒人愛的人,反抗隻會讓他的處境更為艱難。
他在黎家,就該夾著尾巴做人。
……
顧氏集團。
“顧總,您讓我去查的人查到了。”
顧霖夜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眼道:“說。”
“黎榛,黎家的一個小傭人,無父無母,這些年一直是黎家在供他上學。”
“就這些?”
“就這些,沒了。”助理也很奇怪,總裁沒事讓他去調查個小傭人乾嘛。
顧霖夜摸著下巴,想了想,難道真是他誤會了?那小孩不是彆人安排刻意接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