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摘星被他笑得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天啦我這是在做什麼?我是在吃醋嗎?!我有什麼資格吃醋?!許摘星你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我唾棄你!
一直到家, 她臉上的紅暈都沒褪下來過。
前兩天蘇曼送了她兩條大河魚,許摘星醃了之後放在冰箱,今天剛好可以拿出來做了。從廚房出來拿東西的時候, 看到岑風蹲在大陽台上澆花。
他脫了外套, 裡麵的衛衣寬鬆鬆地罩在身上,腳上的家居拖鞋是她前不久新買的, 他穿著剛好合適, 手裡握著噴花壺耐心又細致, 好像在做一件再日常不過的事。
許摘星莫名其妙就有一種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羞恥感。
轉念一想, 愛豆以後也是要談戀愛要結婚的。
那時候, 他就會跟另一個女生在一起,你做飯來我洗碗, 你打掃來我澆花……艸不能想,一想她感覺心裡又開始泛酸了。
完蛋,她不僅從親媽粉變成了女友粉,她還從女友粉變成了一個占有欲超強的狂熱女友粉,這他媽是要翻車的節奏。
許摘星哭唧唧跑進廚房麵壁思過了。
時間已經入秋, 天黑得早, 等他們這頓飯吃完,外頭已經全暗了。夜晚的風吹進來有些涼,許摘星去把窗戶關了, 見愛豆坐在地板上玩遊戲,又去拿了個小毯子過來搭在他腿上。
小毯子毛絨絨的, 上麵繡了很多隻小兔子,還是她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許延給她買的。岑風低頭看了一眼, 等她在旁邊坐下來後,拉過小毯子蓋在她腿上, 一人一半。
似乎是因為毯子不夠大,他還往她身邊挪了挪,於是兩個人靠得更近,腿都挨在一起。
許摘星心臟又開始狂跳。
偷摸摸瞟了愛豆一眼。
見他握著手柄打遊戲,一臉淡然完全沒覺得哪裡不對,心裡忍不住哭唧唧起來。
自己為什麼會變成亂吃飛醋異想天開的狂熱女友粉?!
還不都怪他每次這樣無意識的撩!!!
小朋友心緒不寧,遊戲裡也就一直死,把愛豆給她調出來的三十條命全都死光了。
岑風單手握住手柄,另一隻手伸過來摸了下她的頭,“沒事,我的命給你。”
許摘星:“…………”
聽聽,我的命給你。
這是一個愛豆能對粉絲說的話嗎!!!身份完全對調了啊喂!
許摘星在這個小鹿亂撞的夜晚全方位向愛豆展示了她的遊戲技術有多菜,但岑風似乎一點也不介意,一直玩到接近十一點,她忍不住問:“哥哥,還玩嗎?”
岑風回頭看了下牆上的掛鐘,起身把手柄收了,關了電源。許摘星本來都打算送愛豆離開了,結果他回頭笑著問了句:“要不要去看星星?”
許摘星一愣:“去哪?”
他食指朝上指了下:“頂樓。”
許摘星搬來這幾年,還從沒去過頂樓。聽他這麼說,心臟又開始加速。
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半夜和人爬到樓頂一起看星星什麼的,不是和男朋友才會做的事嗎……
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點頭了。
岑風笑起來,走到沙發拿起外套穿上,又把她的外套拎過來搭在她了肩上,許摘星埋著頭有點不好意思:“我自己穿。”
走之前,岑風把那條小兔子毛毯也拿上了。
電梯一路往上,到了二十層。頂樓的門隻是插著捎,但沒上鎖,推開門時,一陣涼風卷進來。
許摘星縮了下脖子,岑風伸手擋住門,等她進去了,才輕輕關過來。
秋夜的天空很澄澈。
月亮露了半塊,霧蒙蒙的,星星不算多,零星散在夜幕裡,微微閃爍。不知道是誰堆了不少木箱子在這裡,剛好可以當凳子坐。
四周很安靜,許摘星仰頭看著星星,突然想起幾年前,還是在少偶的時候,那個夜晚她也跟愛豆坐在台階上賞月,那晚沒有星星,但月色很漂亮。
那個夜裡,他對她說,他會試一試,試著重新去愛上這個舞台。
於是從那之後,他就一直留了下來。
那他現在,已經從重新愛上這個舞台了嗎?
應該是吧。
他臉上的笑多了起來,眼睛的光亮了起來,他又漸漸變成了她記憶中,最溫柔最美好的模樣。
她好開心呀。
似乎是察覺她的視線,岑風轉頭看過來,柔聲問:“在看什麼?”
她一臉傻樂:“看你呀。”
岑風有些好笑:“不是帶你來看星星的嗎?”
許摘星理直氣壯:“星星沒有你好看!”
岑風笑了下,抬手把小毯子披在她背上,垂眸替她撚了撚領角,低聲說:“星星最好看了。”
許摘星不服氣:“哥哥最好看!”
他用小毯子把她裹住,指尖無意識擦過她的下頜,嗓音裡有柔軟的笑意:“那好吧,都好看。”
她噘了下嘴,聲音小小地在那吹彩虹屁:“才沒有呢,哥哥最好看了,星星第二好看,星星是因為哥哥才發光的!”
岑風笑著揉了下她被夜風吹亂的劉海:“你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