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摘星呀:《荒原》,懂?
網友:懂,隻要看了《荒原》,和你就是朋友。
電影形式一片大好,岑風的專輯製作也到了尾聲,工作室發博公布了三專上線的時間,依舊是新一年的元旦。
這張專輯是岑風戀愛之後寫的,粉絲們都在預測,估計歌曲風格會非常甜蜜。以前愛豆不怎麼寫情歌,現在應該有了!
我們的小錢包已經急不可耐!
今年的跨年岑風去了熱門台,並且接到了春晚的邀約。
去年許爸爸一臉興奮的樣子還曆曆在目,岑風覺得今年老人家應該會很開心。
他今年其實沒幾個演出,四個月拍電影,三個月休假做專輯,後麵又趕通告宣傳,真正的舞台很少,風箏們省了不少追活動的錢。
跨年自然是牟足了勁搶票。
許摘星本來也拿到了票,是熱門台專門送來的,但跨年的前一天她不巧受寒感冒,發了場高燒後就蔫兒了,岑風不準她再跑去現場蹦Q,許摘星不得不把票在超話抽獎送了出去,縮在家裡看直播。
岑風這種級彆的頂流,節目自然安排在接近零點的時刻。
許摘星抱著ipad躺在床上,持續低燒精神不濟,吃了藥之後有些撐不住,十一點左右就睡過去了。
鼻子堵得厲害,呼吸不順暢,她睡得也不安穩。
渾渾噩噩做了一個夢。
一個她非常熟悉的夢。
夢裡的少年坐在緊閉的房間裡翻一本書,腳邊的木炭無聲燃燒,吞噬最後的氧氣。她就站在門外,拚命去捶那扇無形的門。
可她毫無辦法。
岑風抬頭看過來,衝她笑了一下,然後將書丟入火盆,火苗舔舐而上,將他包裹。
那個曾經在岑風死後,每日每夜纏繞她的噩夢。
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在她的夢裡。
又出現了。
許摘星嚎哭著醒來,時間已經指向淩晨十二點半,岑風的節目早就結束,此刻已是新的一年。
他死去的那一年。
ipad裡還有藝人在唱著歌,許摘星合上屏幕,屋內一下安靜下來,窗外時而傳來爆竹的聲響,她伸手擦臉上的淚,聽見自己激烈的心跳。
為什麼又會做這個夢?
為什麼是在今夜做這個夢?
剛剛跨入這一年,這個夢就再次出現了,是預示著什麼嗎?
她幾乎不敢深想。
手指顫抖著摸過手機給岑風打電話。
他那邊剛卸完妝,正準備從後台離開,接通電話時,背景音還有些雜亂,“還沒睡嗎?”
小姑娘的聲音有點顫:“我做噩夢了,被嚇醒了。”
岑風進了電梯,周圍一下安靜下來,這樣聽,她粗重的呼吸更明顯,溫聲安慰:“彆怕,隻是夢而已,我現在過來陪你好不好?”
她吸吸鼻涕:“好。”頓了頓又委委屈屈說,“我睡著了,沒看到直播。”
岑風忍不住笑:“沒關係,一會兒我唱給你聽。”
他現在已經有了她家的鑰匙,沒讓尤桃送,獨自驅車過去,進屋的時候房間裡靜悄悄的,微掩的臥室門縫裡透出一絲光。
他換了鞋走過去,推開門時,看見小姑娘靠在床上,臉頰因為低燒而顯出不正常的潮紅,頭發亂糟糟的,眼眶有些紅。
看上去可憐極了。
聽見聲響,她抬頭看過來,啞著聲音喊了聲“哥哥”。
岑風走過去抱住她,手背摸摸她額頭,又起身去倒了杯水過來,喂她把藥吃了,“明早如果還沒退燒就去醫院打針。”
許摘星往他懷裡鑽,“我不打針。”
他關了床頭燈,摟著她睡下來,手掌輕輕撫摸她的後背,“那快睡吧,睡一覺病就好了。”
她聲音委委屈屈的:“我不敢睡,會做噩夢。”
岑風問:“什麼夢?”
她抿著唇不說話。
過了好了一會兒,他低聲說:“彆怕,不管是什麼夢,都是假的。我給你唱歌好不好?你乖乖睡覺。”
許摘星埋在他懷裡點頭。
他笑了笑,低頭親親她眼睛,唱起了溫柔的歌。
那歌聲好像長了翅膀,飛進了她的夢裡,驅趕了她內心最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