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這是個好問題,反正是肯定不能說自己是“小醜”。
“傑克。”J先生回答道,接著撓了撓頭,說道:“傑克·斯派洛。”
“好的,船長。”布萊爾饒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
等等,遊戲世界也有《加勒比海盜》的電影嗎?J先生意識到,自己可能編了個很尷尬的假名。不過傷疤布萊爾也沒打算再問下去,隻是向他攤手要錢。
要不要再賭一把?問問他小醜女的下落?
於是,他又給了對方十枚銀幣,問道:“我是想問問看,你知不知道……”
“邊走邊說。”布萊爾輕快地彈起了一枚銀幣,接著像變魔術一般,將所有的銀幣都藏了起來,接著帶著J先生往外走,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什麼,扭過頭,對孩子們說道:“這裡不安全了,往南邊走,過兩條街有個教堂,安德魯神父眼神不好脾氣不好,但起碼不會打人。”
男孩沉默地看著他。
布萊爾也無所謂,帶著J先生繼續往前走。他果然是此地的地頭蛇,對所有的大小道路都了如指掌,挑選的路又隱蔽又快捷。他走起路來也像個幽靈,常常是貼著牆根和陰影行動。
他小聲開口道:“你剛才說,要去找誰?”
J先生沒有回答,卻問道:“這裡怎麼了?”
布萊爾嗤笑一聲,反問:“怎麼,你是剛從深山裡跑出來嗎?”
J先生:“阿卡姆為什麼隻剩下了死人?”那不是個監獄嗎?蝙蝠俠又去哪裡了?
布萊爾猛地停下來,身後的J先生差點沒撞到他高大的背部,前者深吸一口氣,扭過頭,深褐色的眼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燒:“阿卡姆為什麼隻剩下死人?哥譚為什麼都快變成了死城?”
他扯動嘴角,帶著臉上扭曲的傷疤:“五年前,小醜利用幻象使超人失手殺死自己懷孕的妻子,並且利用核.彈毀了大都會。和大都會的廢墟相比,哥譚還算完整的呢。”
……小醜,怎麼又是你,小醜!
“在殺了小醜之後,超人就……失控了,他用自己的絕對力量在世界推行‘和平’,不顧蝙蝠俠的阻攔,處決了大批囚犯,包括阿卡姆那群瘋子在內。”
J先生訝然,他確實對超人不熟悉,畢竟華爾街精英才不看死宅漫畫呢!但是,超人在美國的意義舉足輕重,可以說就算天塌下來了,超人都會把它頂回去。
超人黑化了,怎麼可能?
“蝙蝠俠呢,他沒有阻止嗎?”J先生問道。
布萊爾的表情更冷了,漠然道:“指望他又有什麼用呢?和超人相比,他算什麼?”一個無用的凡人罷了,不過是在垂死掙紮罷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J先生聳聳肩,“我對蝙蝠俠了解也不多,但這家夥固執得很,認定的事情從來不會放棄。”比如開著飛機追到大都會,哪怕做自由落體,也要暴揍他一頓。
“……你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
“算是誇他吧,堅持對於一個人來說,反倒是最重要的品質。對了,你知道小醜女怎麼樣了嗎?她應該沒事吧,她現在可能在哪裡?”
布萊爾看向他:“你要找小醜女?”
“十枚銀幣,你幫忙打聽,之前談好的。”J先生抱臂道。
布萊爾輕輕笑起來,接著,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行,談好的。不過這十枚銀幣我賺得輕鬆,小醜女剛上了電視,你看看新聞就知道了。”
“呃,那你知道,哪裡有電視機嗎?”J先生小心翼翼問道。
布萊爾:……跟我來。
他帶著J先生在哥譚各個隱秘的巷子裡穿梭,最終來到一家冷清的酒吧。這回倒不是廢墟了,裡麵還有一個店老板,滿背都是紋身的肌肉大漢,正在用臟兮兮的抹布擦著玻璃杯子。
他抬起頭,右眼竟然還是個假的,滿臉橫肉,看起來就很凶殘。
“借你的電視。”布萊爾言簡意賅。
“電視壞了。”老板生硬地回答,“收音機還能用。”
“也行。”布萊爾點點頭,將一小袋東西壓在吧台上,老板慢吞吞走過來,將東西收到口袋裡,轉身離開,走之前囑咐他不要亂碰彆的東西。
布萊爾熟門熟路地打開收音機,調到了官方頻道,接著手單撐在吧台上,縱身一跳,像一隻輕巧的鹿,鑽到酒櫃那裡,從裡麵拿了一瓶酒,一桶冰和兩個杯子。
“老吝嗇鬼。”他嘟噥道,對J先生招招手:“好酒都被藏起來了,嘗嘗他自己釀的,下酒菜是彆想了,吃他一塊薄荷糖,都能把他心疼死。”
渾濁的琥珀色液體倒入玻璃杯中,又倒入大量的冰塊,衝淡劣酒衝鼻的口感。因為冰鎮了舌頭的原因,這酒也便沒那麼難以下咽。
J先生喝了幾口,點點頭,感到一直以來緊張的神經都送下來點。
“你不喝嗎?”他看到布萊爾隻是晃動著玻璃杯,並沒有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