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實在有些尷尬,便說去樓下便利店買點飲料,五分鐘就能回來。
露西點了點頭,和他輕輕吻彆,而j先生還沉浸在“露西不是露西”的打擊中,低著頭什麼都沒說,隻是緊握的拳頭暴露了內心的激動不平。
“你是怎麼認識傑克的,我以為他的朋友……”露西試圖開啟聊天模式,讓氣氛不至於太過尷尬,可是當她開口時,她感到j先生更加低落和委屈了。
明明是我的女朋友。
j先生低聲回答:“傑克最近在找一些兼職,我算他的臨時同事。”
“他肯去找工作了?!”露西說完這句話,就意識到不妥,連忙搖搖頭,說道:“不要誤會,我是說,傑克是個很有理想的人,他一直想當個脫口秀表演者。”
“看出來了。”j先生終於抬頭,看向這個狹小的家中,放著各種表演道具,連桌上都散落著傑克·奈皮爾自己寫的笑話台詞,和亞瑟的房間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這種盲目追求理想的人還有個共同點,就是窮到快維持不住生活了。
“他原本是個藥劑師,但最終決定追尋自己的心。”露西還在試圖為奈皮爾挽尊,但j先生已經非常厭惡這個男人了。
哦,當然,他當然知道傑克·奈皮爾是個藥劑師,否則化工廠的行動不會叫上他這個“內部人士”。可看看他都做了什麼?為了追求該死的表演夢想,不顧自己懷孕的妻子,家裡窮成這樣,還不去老老實實找份工作?
見鬼的還敢和黑幫混在一起,他找死嗎?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照顧不了,還談什麼夢想?看看他可憐的露西,都瘦成什麼樣了?想當年,這張臉上是如此的青春活力,總是充滿了快樂幸福,但現在卻隻有為生計未來擔憂的愁容。
他的露西,他這一生最愛的人,怎麼會被那個奈皮爾糟蹋成這樣?
一種莫名的憤怒湧上心頭,人,都是自私的,在不涉及自身的情況下,尚可秉持著公正公道。就像前幾天,j先生還不願傷害奈皮爾,而現在,他隻想拿起開水澆在那個腦子有坑的男人頭上。
“你想和他離婚嗎?”j先生冷不丁問道。
太突然了,以至於空氣中出現短暫的寂靜。
j先生認真地看著那張讓他心疼的熟悉的麵容,再次認真重複道:“離開那個沒用的男人,找到自己的幸福,露西,沒有人有權力把你糟蹋成這樣,為了這種男人不值得。”
就算……就算不是和我在一起,不,露西絕對不能和亨利·喬爾這種混混在一起。但離開奈皮爾,露西或許會有更好的人生,如果她需要錢,他可以將所有的錢都留給她。
此時此刻,j先生甚至都忘記了,這個世界僅僅是個懲罰副本而已。
“你想和他離婚嗎,我可以幫你。”他真誠無比地看向女人。
露西的嘴唇動了一下,她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在那一瞬間,j先生以為她在點頭,可下一刻,傑克便推門進來了,手裡還拿著兩瓶汽水。
哈,汽水,j先生無不諷刺地想著。
他的憤怒不甘是如此的濃烈,以至於看著再次沉默下去的露西,他忍無可忍地起身,冷冰冰地說要離開,從頭到尾連一口汽水都沒有碰過。
j先生掏了掏口袋,似乎想將身邊所有的錢都留下來,給他可憐的露西。
“警告,即將做出違反人物設定的行為!”係統冷冰冰的聲音又將他拉回現實。
j先生將幾張皺巴巴的紙幣再次塞回口袋,因為力氣過大,紙張幾乎要被指甲撕裂。他深深地看了眼奈皮爾,接著轉身離開。
露西不能再跟著奈皮爾,如果她不敢提出離婚的話……那麼奈皮爾必須自己離開,無論是被他殺死,還是被警察抓住。
這個懦弱自私,還涉足犯罪的男人,是永遠都無法給露西幸福的。
這個念頭仿佛刀刻般凝固在j先生的腦海中,隨著暴漲的瘋狂值,讓他心中充滿了戾氣。無法排遣的毀滅欲,強烈的嫉妒和憤恨,讓j先生將剩下幾天都泡在地下搏擊場。
他大口大口飲下烈酒,雙眼通紅地看著籠子裡的鮮血四濺,耳邊是衝破天際的喧鬨歡呼聲。這一切都像是不真實的鬨劇,可偏偏是這如夢似幻的鬨劇,才能讓他在近乎窒息版的負麵情緒中,得到那麼一絲絲的安慰。
他甚至不敢再去找露西,他怕自己無法宣泄的憤怒瘋狂,會傷害到自己的摯愛。
讓一切結束吧,這不過是個懲罰副本而已。
j先生冷冷地想著,看著拳擊手將另一個人的牙齒打落,其中有一顆濺到了他的衣領上。他卻隻是沉默地撣了撣衣服,接著將空氣中的血腥味作為下酒菜,仰頭又灌下了一瓶烈酒。
這個副本很快就結束了,快了,明天晚上就該行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