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丹特深愛著布魯斯·韋恩,字麵意義上的愛。
滾開,你們這些齷齪思想的人類!他們隻是單純的同學加好兄弟而已,真摯純潔的兄弟情沒有見過嗎?丹特和韋恩同窗同房(一個宿舍的)幾年,誌趣相投,難免就走到了一起。
那時候,哈維還是個傻不愣登的理想青年,想先從一個正直善良的檢察官做起,再去競選哥譚市長,最終靠著自己的努力,驅散哥譚的黑暗迷霧,還市民一個朗朗乾坤。
他是如此的單純理想,但任何一個純潔的信仰,無論是否幼稚,都會散發出璀璨的光芒。在遙遠的亞洲,人們稱之為“赤子之心”。
那理想的光芒太過耀眼,以至於布魯斯·韋恩毫無抵抗地就被吸引而來,他本身就像是個生活在黑暗中的驅光動物似的。
哈維青年英才,雄心壯誌,畢業後便登上政壇,而韋恩毫不吝嗇地給予最大支持。丹特那段時間就從沒缺過競選資金,甚至布魯斯願意為他在上流階級舉辦晚宴,幫他說服眼高於頂的富豪們。
殫精竭慮,有求必應的背後,是布魯斯有著和哈維相同的信仰。
蝙蝠俠是這座城市的警戒線,但黑暗本身是無法帶來光明的,唯有燭火才能驅散迷霧。布魯斯曾經認為,自己是黑暗裡的守護者,那麼哈維就是哥譚光明的燈塔。
黑暗騎士本就為了襯托光明騎士而存在,臟活累活他都能乾,但真正帶給哥譚未來的唯有丹特。畢竟,蝙蝠那種見不得台麵的生物,是無法生存在陽光下的。
哈維曾是年輕的布魯斯最真摯的希望。他愛著光明騎士,愛著哈維所代表的的光明未來,遠遠超過自己的名譽和生命。
哈維自然知道這件事,這兩個稚嫩的年輕人心心相惜,榮辱共享,生死與共,他們尚不知道哥譚所盤踞的真正黑暗與恐怖。
所以,當雙麵人出現,蝙蝠俠不得不將他關在阿卡姆時,布魯斯就知道一切都結束了。他們白癡般的幼稚理想徹底破滅,而他們的友情也煙消雲散。
可是,曾經那麼多日日夜夜積累的感情,又怎麼能一夜之間全部忘記呢?
哈維什麼都沒有了,隻餘下瘋狂。他或許什麼都不在乎,卻在心底深處,還裝著曾經的摯友。布魯斯·韋恩在支持哈維失敗後,徹底變成了不問政事的花花公子,仿佛自暴自棄。
在偶爾清醒的時候,哈維捫心自問,布魯斯這樣是被他害的嗎?如果他堅守自我,即便真被人害死,是否依舊會留下一道光在布魯斯的心間?終歸是他讓好友失望了。
帶著這種不可言說的愧疚,雙麵人再瘋也沒有碰過韋恩,甚至也不許彆人傷害韋恩。布魯斯這樣也挺好,一輩子做個無憂無慮的闊佬,不必再麵對無儘的黑暗。
而另一方麵,他有多愛布魯斯,就有多恨蝙蝠俠。
可就在前幾天,那個突然出現的亞瑟闖進了他的牢房,輕飄飄地就扔下一個炸.彈——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那個蠢貨甚至都沒有醞釀一下,讓他好有個準備嗎?
哈維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咆哮著讓亞瑟拿出證據。
“我幫你出去,你自己去找。可彆告訴我,你從來沒有懷疑過,那你可真是個被蝙蝠耍得團團轉的白癡。”亞瑟勾起一邊的嘴角,“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心底裡最後一塊屬於‘人’的淨土,竟然是推你進地獄的幕後推手?”
亞瑟把玩著手裡的J字徽章,看著有些像韋恩家的標誌,但那本該是個“W”。他歪了歪頭,坐在三角頭的魁梧肩膀上,托腮笑道:“嗨呀,彆生氣啊,丹特。”
“你又不是唯一被蝙蝠耍的人。”
他的臉色逐漸冷下來:“你把他當人生的救贖,你視他為心頭的淨土,可他卻將你一腳踢到地獄裡,然後告訴你,他一直都看著,你在他麵前就是個不斷掙紮的醜陋猴子。”
“說我們是瘋子,我倒想問問,他有沒有心?”
“……”
哈維默默地和亞瑟對視了片刻,下一刻都打了個寒顫,齊齊搖頭。喂喂,為什麼覺得哪裡怪怪的?搞得像他們兩個都被蝙蝠俠始亂終棄了一樣……不不不,他們是哥譚反派,他們是專業的,他們才不會那麼沒排麵!
哈維去驗證過了,亞瑟沒有騙他,布魯斯卻騙了他很多年。
既然如此,這筆賬總是要算算的。所以,他欣然答應了亞瑟的邀請,鎮守阿卡姆的第三層,並且抓到了貓女作為籌碼,逼著對方玩遊戲。
哈維也知道,亞瑟請他來,不是因為看中了雙麵人的能力。畢竟,他也沒有什麼超能力。對方不夠是想用自己的身份刺激布魯斯而已。
可是為什麼不呢?布魯斯活該付出代價,他活該!
“遊戲很簡單,這是一個桌麵遊戲,不需要動刀動槍的。我管它叫做‘走出阿卡姆’。”雙麵人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在桌子上攤開了一張遊戲布。
純手繪風格,畫麵簡單而鮮亮。
總體來說,類似大富翁。玩家從阿卡姆囚牢的格子出發,依次扔骰子,每一個格子都對應了獎勵、懲罰、真心話大冒險、還有一些神秘格。
當玩家達到終點時,這一輪就算結束,然後大家再次回到起點。
那怎麼算贏呢?事實上,玩家從起點離開時,可以用本金(每人開局二十美元)贖出一個阿卡姆瘋子,不同瘋子不同價格,帶出去後翻倍盈利,若是踩到懲罰格,丟了瘋子就血本無歸。
最後,誰的本金賠光就出局,最後隻剩下一個人,或者阿卡姆瘋子全部被救出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