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騎士的情緒有些激動, 他舉起槍的手都在顫抖, 不知道是興奮還是什麼。
蝙蝠俠的全身繃緊,卻始終沒有說話,他隻是凝視著自己的孩子。
無論傑森做了什麼,那都不是他的錯, 是小醜控製了對方的思維, 就像他控製了死亡射手等人一樣。而小醜……他甚至不能百分百確定那還是小醜。
如果對方不是, 為什麼言行舉止和小醜如出一轍?如果J先生是小醜,又為何他的眼中多了那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蝙蝠俠抿了抿唇,他需要擔心的事情太多——和毒藤女在一起的提姆, 被雙麵人砍斷四肢的貓女,不知生死的警衛卡澤, 躺在醫院裡的戈登局長,陷入一片混亂的哥譚,發作得越來越嚴重的小醜毒血。
傑森和J先生,不過是這重重疊疊的陰謀詭計中,另兩個需要他想辦法控製和安置的人。
這些都是他的責任, 始終都是。
蝙蝠俠並不懼怕阿卡姆騎士的槍,他隻是轉頭看向J先生,聽不出喜怒地說道:“你是讓他在這裡動手, 還是去第四層?”
J先生翻了個白眼, 聳聳肩, 對阿卡姆騎士:“傑, 冷靜點, 咱們上去再說。”
三個人一前一後地走上了最後的樓梯——
J先生打頭,雙手攏在褲子口袋裡,輕鬆活潑得就像是去春遊一樣;中間是沉默的蝙蝠俠,他走得很穩,卻能從稍顯僵硬的步伐中,看出他身體情況;最後是聽從命令的阿卡姆騎士。
第四層依舊是阿卡姆正常的擺設,隻不在寬敞的大廳之中,擺放了兩個像健身房中拳擊場一樣的設備,就是那種四周都有護欄繩子,腳下有彈性的鬥拳場地。
無論是健身房,還是地下拳擊場,蝙蝠俠都是常客。
他對這種決鬥場的設計很熟悉,但是兩個?
“最後一層,我決定還是直接一些,反正你什麼都知道了。”J先生三步並兩步地跳到了決鬥場上,像是麵對觀眾那樣彎腰鞠躬。
他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套西裝,就是最經典的那套紫色的。J先生甚至還美滋滋地掏出小鏡子,用口紅補了補自己鮮紅似血的嘴唇,這才再次欠了欠身。
“各位哥譚的觀眾們,你們期待已久的精彩節目終於要來了,我是你們可愛的主持人小醜。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有沒有想我呢?”
他將手放在耳邊,仿佛在傾聽什麼,接著滿意地點了點頭:“噢噢,我聽見了,親愛的哥譚市民們,你們可真夠熱情的,彆著急彆著急,我知道你們想看什麼,噔噔噔噔~~”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燈光打在了蝙蝠俠的身上,後者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像一隻真正的蝙蝠那般,扯著披風舉起一隻手,遮住了大半身體,活像是什麼不能見光的動物。
“在這個萬眾矚目的時刻,在這個最有戲劇性的地方,在大家最期待的眼神中,我們的‘阿卡姆杯生死決鬥大賽’的決賽即將開始,現在有請四位選手登場。”
等等,哪裡來的四位?
J先生指了指自己:“最受觀眾們喜愛的種子選手,小醜。”
他指向了蝙蝠俠:“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大蝙蝠選手,也是人人討厭的黑暗騎士。”
又一道光打在了全副武裝的阿卡姆騎士身上:“超級黑馬,本年度最佳新秀,這幾個月可是在哥譚大出風頭的年輕選手——阿卡姆騎士!”
“最後的最後,我們邀請到的特約嘉賓,他來自我們哥譚,但後來決定去另一個城市發展,不過你們還是能經常在報紙上看到他,也是一位年輕選手,很是銳不可擋啊。”
J先生說到一半的時候,蝙蝠俠的臉就木了。
而當夜翼的身影出現在麵前時,布魯斯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他看向自己的大兒子,很想問問對方,蝙蝠家是怎麼淪落到全部被抓的?他之前的話都是耳旁風嗎?
迪克理應是去護送芭芭拉等人撤退的,小醜也可能在先知身上放了追蹤器。
動手的是誰?死亡射手?那些怪物們?莫名其妙出現的黑科技?阿曼達·沃勒?
夜翼無奈地看著蝙蝠俠,儘量克製住了自己的表情,是的,將所有的內疚和擔憂都深深藏在心裡。事情要從幾小時前說起,那時候蝙蝠俠非要自己去阿卡姆,攔都攔不住。
無論有多麼擔心布魯斯,但他還是得遵守蝙蝠俠的命令,這都習慣成自然了。
有時候,迪克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什麼的……好吧,儘管布魯斯不是什麼凶徒,但他特麼就是拗不過蝙蝠俠。
提姆去幫哥譚警方維護治安,而他護送最後一批市民和芭芭拉撤退出哥譚。
哥譚這麼大動靜,怎麼可能不驚動一岸之隔的另一位英雄。紅披風從天而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超人抱臂,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但對夜翼的態度依舊溫和關愛。
迪克向來是超人粉絲,而超人一直也很喜歡這個蝙蝠家的孩子。
“他遇到什麼麻煩了嗎?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有哥譚市民在往大都會撤離,我聽說連市政府都走了。”超人皺眉道,“這是大事情,正義聯盟理應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