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拖著許來富,怕影響村民休息,隻小聲的罵罵咧咧,順便邊走邊揍,本來已經鼻青臉腫的,這會兒到了陳書記家門口都快腫成了個大豬頭。
葉耀東去敲門前還不忘了拍了一下他腦袋,「老實點!」
「陳書記,陳書記?」
怕吵醒左鄰右舍,他儘量叫的小聲一點,不一會兒門就開了。
「誰啊,這大晚上的有啥事啊」,陳書記打開門的時候還正提著褲子在那裡綁繩子,「哦…是阿東啊?啥事啊,大晚上的。」
「陳書記啊,真是不好意思,你看你都睡了還被我吵醒。」
「沒事,沒事,都起來了,你說啥事?」陳書記係好褲腰帶,伸著腦袋看了一下他身後,「怎麼這麼多人?」
葉耀東直接伸手往後一拎,將許來富提溜著往前,「是這樣的陳書記,這一個多月來,村子裡放地籠的還有韓國網的,三天兩頭被人偷貨,我總共才四五排地籠,裡頭的貨都被偷了好幾回了。」
「昨天晚上我就看這家夥鬼鬼祟祟的提著桶,就想著今天叫幾個朋友去碼頭蹲著,結果還真的給我們逮著這家夥去海上偷網。被我們抓到的時候,他居然還敢反抗掙紮,還狡辯,我們氣不過就順手把他打了一頓。」
葉耀東說話的同時,胖子跟阿光還很有眼色的把桶裡的貨提到跟前去給陳書記過目。
陳書記皺著眉頭,看著鼻青臉腫,已經看不出五官的許來富,確實該打!
他又繼續道:「我看這小偷小摸的也夠不上刑法,鄉裡鄉親的也沒必要鬨得那麼難看,想著交給您處理應該比較好,您看呢?是不是明天在喇叭上放一放,通報一下這個事情?」
「這小偷小摸的有一就有二,咱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揭過,也得讓村民們警醒一點,這家夥也得好好教育一下。」
誰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這年頭掙點錢可不容易,人家辛辛苦苦在海上放網,你就說偷就偷了。
陳書記這時才點點頭,說道:「嗯,我也聽說了最近有人偷網,沒想到是許來富,年輕人有手有腳的,勤快一點乾啥不行?」
「行了,已經很晚了,你們回去睡吧!大晚上的,我也不能留他在家裡過夜,先給他領回家,跟他爹娘說道說道,好好教育一下,當爹娘的也不能整天不管孩子。」
葉耀東最近抽了抽,看著都有十七八歲了,還孩子呢?
他仿佛已經忘了自己之前也是不如孩子……
「明天早上再看著辦,跟其他人商量一下,說肯定要說給村民們知道,這小偷小摸的可不能姑息,肯定得教育,小時偷針,大時偷金。」
陳書記說完就挽起一直低頭弓著身子的許來富的胳膊,朝他道:「細漢偷挽包,大漢偷牽牛。我先送你回去。」
這是一句閩南諺語,是老人告戒孩子不要貪小便宜的一句老話。
犯罪的道路總是由小變大的,一些看似小偷小摸的行為,到頭來,也可能會帶來牢獄之災。
等陳書記帶著許來富走出了一小段的路後,四人才想起來。
「哎?這貨咋辦?」
小小聽著阿光問,也反應過來,「啊?對啊,這許來富偷的貨,咋辦?」
胖子喜笑顏開的道:「還能咋辦?咱們分了啊,總不能一整晚的白忙活吧?」
葉耀東也眉開眼笑的說:「就當是對我的補償,對你們的犒勞了,咱們回去把這些貨分一分。」
「這個可以,這個好!沒有白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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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大青蟹撿幾個給陳書記,大晚上的也勞煩他了。」
「好好,有母的
,我有看到,抓兩隻紅膏蟹給他,再拿條鱸魚。」
「我這個桶裡小黃魚看著也挺多的,給他分一碗吧!」
四人也不見外,大搖大擺地推進了虛掩著的門,拿著臉盆跟筐就把貨放了進去。
陳書記的老婆王秀梅聽到堂屋裡有乒乒乓乓的聲音,搞不清楚狀況,也出來看了一眼,看到黑黑的幾個人影,嚇了一大跳,「你們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