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沸沸揚揚鬨了幾天後,除了受害者依舊天天上葉耀宏家罵,看熱鬨的人倒是消停了不少,畢竟還要準備過年的事宜。
受害者其實有一部分是親戚,罵歸罵,但是還真做不出多過分的事情,鬨上家門的除了村民,還有渾水摸魚的人才顯得混亂。
但是人都已經被抓了,光罵也於事無補,罵了幾天後,大家也都該乾嘛乾嘛去了,就是葉大堂嫂能下床了也不敢出來走動,一家子也都不敢出門。
聽說孩子出門也會被同齡的打,每天隻要出門,回去都是鼻青臉腫,身上都是泥巴,像是從泥裡滾過一樣。
葉耀東正在幫他老婆曬紅薯乾就聽到葉成海回來繪聲繪色的說葉耀宏家兩個小的被打的事。
林秀清切紅薯的動作頓了頓,搖了搖頭,「大人造的孽偏偏要孩子也跟著承受。」
「不然怎麼會有父債子償這個說法?」
「也不知道會怎麼判刑,聽說都收到拘留通知書了,連二堂哥也被抓了。大伯母眼睛都哭腫了,大伯說是要去縣裡看看能不能探望,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折騰的隻剩下孤兒寡母的。」
「所以還是腳踏實地的乾活掙錢好,彆東想西想心那麼大。」
林秀清睨了他一眼,「嗯,說的對,腳踏實地的乾活就很好,隻要肯乾,多晚都不算晚。」
葉耀東聽著意有所指的話,訕笑幾聲,連忙搶活乾,「我來切,我來切,你去洗個手歇會兒,站了這麼久了,應該都腰酸了吧?葉成海,扶你三嬸去一旁歇著。」
「啊,三嬸自己不能走了嗎,還要扶?又不是阿太……」
「找打是吧?叫你乾嘛就乾嘛,什麼話那麼多。」
林秀清瞪了葉耀東一眼,「就你事多!」
「去歇著吧,沒多少了。」
葉耀東拿過她手上的刀,學著她剛剛的動作切片,晾曬,直到將一臉盆的紅薯都切完,他才將菜刀菜板收起來。
紅薯乾也是孩子們難得的零嘴,大家都圍著竹扁轉圈圈紛紛問什時候可以吃,等不及伸手的都被他給拍了。
「乾了才好吃,不然你們先往灶膛裡扔幾個,中午煮飯正好烤,解解饞,烤的也很香。」
一群孩子吸溜著口水,然後紛紛回家偷拿紅薯,然後裹上泥巴全部都塞葉耀東家的灶膛裡,自家的不敢啊……
家裡都有噴火龍,他們哪裡還敢搞七搞八的,沒得挨一頓打還吃不著,現在隻有三叔家比較安全。
然後一個中午,所有的孩子都圍著灶台等,時不時的問,一吃完飯又跑過來,一整天都呆他家。
而且連續幾天他家都是他們的大本營,天天都吵翻天,趕出去沒一會兒又過來,葉耀東都後悔了,沒事給他們烤什麼紅薯?
直到臘月二十四小年,一個個才都待自己家,因為祭灶有太多東西吃了。
葉耀東也一早就騎著自行車去鎮上買水果糖果等要祭灶的東西,要擺十樣,蘋果、橘子、甘蔗、柚子、糖果、橄欖、年糕、板糖、紅薯溜溜、年糖,還另外有天金元寶,三茶三酒,一碗清水。
沒有規定要用啥祭,吉利的寓意都行,八樣十樣都可。
小孩子們都可興奮了,都等著祭完灶吃。
人吃過的食物是不能用來祭灶,小年這天家裡會買年糖,小孩子嘴饞會想方設法地吃到嘴裡,祭祀用的灶糖一定要提前放好,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無論祭祀先祖還是神靈,都絕不能用吃過的食物,以免適得其反。
雖說除夕才是新年的伊始,但小年已經正式拉開了過年的序幕,被稱為「忙年」,也就是開始忙碌起來準備過年了。
準備
年貨、除塵迎新,除了損失慘重的一些人家,村子裡家家戶戶都沉浸在忙碌歡快的氣氛中。
等祭完灶,燒完天金元寶後,祭品撤下來就是家裡孩子最高興的時候了,一年到頭小孩子最期待的就是過年了。
但是葉耀東卻覺得天黑下來的海麵有點不太一樣?
他抬頭看了一下,感覺剛剛海水衝刷的時候,看到了「藍眼淚」。
仔細一看,海浪衝刷中又驚現了一抹藍色的光影,「啊?還真的是,阿清啊~」
「啊?乾嘛?」
「你出來看一下。」
林秀清聞聲擦了擦手走了出來,「咋了,天都黑了,你不進來,還叫我出來,乾嘛?」
「叫你出來一起看海!」
「神經病啊你?冷死了不進屋叫我出來看什麼海?又不是沒看過。」Z.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