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圍著陳隊長關心,沒人顧得上責怪批評他,葉耀東也鬆了口氣,但是心裡也更內疚了,要不是想著弄點魚餌釣魚,也不會害的人家差點窒息。
但是誰能想得到,這人會突然不走尋常路,換了個方向,在他漁網底下浮上來,正正好給網住了,還好他也沒掙紮太久,也撈上來得及時。
不過,要是沒被網住,葉耀東也不會多嘴,他們四個也沒法提前收工休息,還會繼續被壓榨,直到暈眩感加重。
他朝那個陳隊長道:“對不住了,你忍著點,開船回去估計你頭還會更暈,可能還會嘔吐。”
陳隊長點點頭。
周圍的漁船因為機器的嘈雜聲,聽不到他們船上的說話聲音,但是也能看出來他們剛剛發生的躁動,都在猜測出啥事了。
直到遠遠的看到他們網了一個人上來,才明白了躁動的原因。
但是沒多久漁船又行駛著往回走,一個個就都在那裡猜測是不是出大事了,是不是網上來的人沒氣了,或者要趕緊回去急救?
或者乾脆撈上來的就是一個屍體,跟剛剛的躁動無關,隻是覺得晦氣了,所以打算開回去埋人?
但是不對啊,旁邊不遠處就有一個小島,拖到那裡埋不是更省事?
周圍漁船上的村民們在那裡各種猜測,竊竊私語了幾句,不由得腦補了好多個可能,然後也好奇的緊跟了上去。
船都開回去了,他們也沒熱鬨看了,隻能也跟著返回去看看後續發展。
沿岸周圍的漁船基本都是放網的,兩三天沒收都沒事,難得有這麼多大人物,他們當然是緊跟時事。
這會兒船返回去風向是逆風行駛,原本那些人已經能勉強接受船的搖晃了,這下子返程搖晃的比早上那會兒厲害多久,一個個又開始趴在那裡嘔吐打窩了。
而且筆直站在那裡的又少了四個,除了他跟他爹,就隻有村長跟陳書記還堅挺著。
沒錯,就是少了四個!
因為不止陳隊長沒忍住暈眩嘔吐了,另外三個當兵的也趴在船舷邊上吐了,雖然隻吐了一回,但是也說明了他們目前狀態不好,不然一般當兵的身體素質應該杠杠的才對。
等他將船開到岸邊時,一個個當官的已經吐的跟死狗一樣,他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領導們,你們要是明天還要出海打撈的話,可以提前買個暈船藥吃會好一點。”
那些人現在已經連話都差點說不出來了,隻能在那裡連連點頭,然後在村長跟村書記的攙扶下,還有他們相互勾搭著慢慢的下了船。
船上被打撈上來的東西,都還是葉耀東跟他爹兩人抬下船的。
這時,岸上已經站滿了看熱鬨的村民們,他們遠遠看到漁船快靠岸的時候,就相互奔走相告,這會都擠擠挨挨的伸著脖子想看看都撈到啥了?
但是葉耀東雞賊的很,從船艙裡拿了件破衣服,把竹筐蓋起來,誰也看不到都撈了啥。
他這也是為了大家好,不然一個個見財起意,豬油蒙了心,節外生枝咋辦,現在可是嚴打時期。
“咦?咋遮住了?撈到啥了?”
“怎麼還遮遮掩掩的?撈到啥寶貝了啊?”
“阿東啊,都撈到啥了?你快掀開給大夥看看,怎麼還蓋起來?給大家看一眼啊!”
“是啊,是啊,給大家看一眼唄,快掀開。”
“給大家看看都撈到啥寶貝了……”
這些個村民們不是年紀大的老人,就是婦女,少量的青壯年,一般人大都出海賺錢了,他們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嚷嚷著。
對著那些當官的,他們可不敢造次,但是對著本村人他們還是不見外的。
葉耀東擺了擺手,嚷嚷著,“看啥呀,都是一些破銅爛鐵,破花瓶破碗啥的,拿來當垃圾賣,我都嫌麻煩,也就他們當成寶說要拿回去研究。”
“讓讓,讓讓,彆在這裡礙事,都各回各家,沒啥好看的,湊熱鬨隻會耽誤你們賺錢……”
陳書記也朝村民們道:“大家都讓讓,彆都擠在一塊,讓我們過一下,領導們要回去了。”
葉耀東父子倆將一筐打撈上來的東西放到板車上,又將隻剩底下一點茶水的水桶跟裝綠豆湯的空桶,都一起放到板車上,推著走在這些領導的身旁。
上岸後,這些人又從死狗變成了一條龍,生龍活虎的,然後朝他家走去,仿佛他家已經成了他們的大本營一樣。
不應該去村委嗎?
難道是因為他家離海邊近?
村民們也緊跟其後,包括從海上上來的那些人,一大幫人浩浩蕩蕩的都準備往他家去。
這麼多人又聚集他家,這怎麼行?
他連忙問向陳書記,“陳書記,把這些東西推到村委去比較合適吧?然後你們安排領導們帶回去,再去我那就沒必要了。我那裡這兩天在那裡加蓋房子,到處都是灰,又亂糟糟的,領導們過去吃灰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