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麼先生吃一個給我看看?”葉耀生見他笑得那麼猖狂,就又將船上那隻正在打洞的船蛆又挑了起來,往他跟前送。
葉耀東看著都快到他嘴巴邊上的船蛆,童孔緊縮,慌的趕緊捂住嘴巴,把他的手拍打掉。
“你要不要這麼惡心的?”
“不是你說生吃的?”
“哪裡?我是在照顧你,我才不吃這惡心的東西,海蠶炒韭菜比這個強多了。”
“各有各的口味。”
葉耀東癟癟嘴,應該說個人個人的口味不一樣。
兩人相互都嚇過了對方後,這下都老實的乖乖的挖了,誰也不敢再出幺蛾子了,而那一隻船蛆也依舊在朝木頭船鑽洞。
在現在船還依舊是木頭材質為主的年代,小木船要是沒有定期保養清理,沒過幾年就會漏了,沉了,散架了,原因基本就是因為這個船蛆。
這船在海上肯定漂了不少時間,船都爛了,底部長滿了各種貝殼,裡頭也被船蛆占領了。
不過他更傾向於這個船是卡在哪個礁石縫隙裡間,所以才會一直沒被人發現,前段時間一直下雨,雨水多,水位上漲,所以才被衝刷了出來,因而上麵才長出了許多的海雞腳。
那些船蛆在地球上存在的年頭不短於人類的文明信史,被糟蹋的木質船隻不計其數,它的啃噬,也催生過很多蹊蹺的海難。
很久以前就有人嘗試用瀝青和蠟塗抹船身,也有用鉛和焦油,但對於船蛆來說,都算加餐。
直到後來的人們發明玻璃鋼後,用它來包裹船底、龍骨,才明顯減緩了船蛆對船隻的傷害。
也有人在船底塗上一層含有劇毒物質氧化亞銅和氧化汞的紅漆,徹底解決了海洋生物寄生船體的問題。
但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海洋寄生生物逐漸適應了這種毒性,也進化出相應的抗毒性,像藤壺就照舊需要手動去除,不過紅漆底下生長著的藤壺稚貝是不能吃,有油漆的毒。
而船蛆就更仙了,殺不死,除不儘,也吃不絕,讓人又氣又饞。
鐵皮船,就是船蛆的養生會所,更甭說木頭船,簡直就是它們的水療中心。
船蛆能分泌一種可消化木頭的酶,它們對木樁和木船等木質設備破壞嚴重。
一旦整塊木材或者說整條船和整根木樁被它們占領,便成了它們舒適的家和甜美的蛋糕,吃住的問題都一塊兒解決了。
這種酶可輕微腐蝕金屬,一些餓極了的船蛆甚至還能吃石頭。
吃的是石,拉的是沙,返璞歸真的做派,倒是給人類的建材市場提供了必要的幫助。
常見的船蛆體長多2-3厘米,一些大船下麵的蛆王則能猥瑣發育到1米以上。
這東西不放開吃,根本說不過去,就是礙於它的名字喲~
不然他們中國人能將它吃到養殖!
兩人現在就隻先挖海雞腳,其他貝類不著急。
有的忙活倒也沒覺得海風吹過來有多冷了,就是耳朵有點凍的通紅而已,其他倒還好。
不過,葉耀生握著螺絲刀的手裸露在外頭,看著都長凍瘡了,一根根通紅,腫的感覺快有香腸那麼粗了。
本來男人乾粗活,手指關節就大,他那手感覺手套都套不進去。
“你衣服是不是都自己洗啊?”
葉耀生突然聽到他問洗衣服這問題都懵了,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是啊,怎麼了?”
“沒啥,等二伯給你把那婚事給退了,我借你點錢,你整一條小木船捕捕魚唄?”
“啊?不用不用,不用借我,我也沒急用,慢慢做工攢錢就行。”
難得他大發慈悲,想幫一把,他竟然還拒絕了?
葉耀生笑著又說:“又沒窮到揭不開鍋,不得不借錢的地步,我也沒啥急用,哪裡要你借錢了。”
“這不是想幫你一把嗎?”
“你彆聽我爹的,我爹就是愛盤算了點,心不壞……”
“我是能聽你爹的話人嗎?哪個親戚不覺得自己需要幫扶啊?我就是覺得你也不容易。”
“還好,還好,嗬嗬,有手有腳,比很多人都強了,錢慢慢掙就好了。這欠人錢,我心裡不踏實。”
葉耀東倒是真的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歹竹出好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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