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沒敢往裡進,因為地板上就沒落腳的地方。
“我給你拿點解酒的東西。”他轉身鑽進了廚房。
廚房裡麵一樣亂,滿地的易拉罐,冰箱旁邊最多。用腳把易拉罐掃到一旁,拉開冷藏室的門……
他再一次愣住了。
這是他看到過最有特色的冰箱,裡麵隻有兩種東西,一種是魚,紅燒的,清蒸的,煎的,炸的,魚片、魚乾、魚排……翻著花樣做的魚。另一種就是易拉罐,各種牌子。
他非常好奇地拉開了底下的冷凍室。
果然,裡麵全都是魚,草魚、鰱魚、鯧魚、帶魚、比目魚、三文魚,他能認出的就隻有這幾種,還有很多他認不出。
“這家夥屬貓的?”他嘀咕了一聲。
“幫我拿一罐啤酒過來。”客廳裡麵傳來了苗娜的聲音,那聲音說不出的慵懶,感覺真像是貓。
“你還要喝?”江寧歎息不已。
“你不懂,啤酒裡麵有二氧化碳,最適合解酒。”苗娜悠然愜意的聲音飄進了廚房。
江寧確實不懂,他不知道二氧化碳和解酒之間有什麼關聯,這裡麵的科學道理恐怕隻有酒鬼能弄明白。
他並不打算爭辯,很聽話地從冰箱裡麵拿了一個易拉罐出來,又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了兩個看上去乾淨的杯子。
說實話,他倒是希望苗娜徹底喝醉,那樣說不定能發生些什麼。
至於他拿兩罐子啤酒……那什麼,不就是為了給發生些什麼找理由嗎?當然也有壯膽的意思,他並不認為自己膽小,隻是有時候太理智,而太理智的結果就是硬不起來。
這麼熱的天,喝啤酒當然要加冰塊。
冰箱裡麵有冰塊的,在一個不鏽鋼的冰桶裡麵,數量不多,就兩三塊,其中一塊很特彆,晶瑩剔透,就像水晶玻璃,顏色也比較深。江寧沒見過,他也不好意思問,萬一這冰塊是取自南極、北極或者喜馬拉雅山頂呢?
“好了嗎?”苗娜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江寧不再多想,把冰塊扔進了酒杯,冰箱裡麵除了放吃的,還會放什麼?
拿著東西,他走了出來。
“我不要冰,放了冰的酒沒味道。”苗娜隻瞟了一眼,就立刻說道。
“那好吧。”江寧把冰塊倒到了自己的杯子裡麵。
開易拉罐,倒酒,畢恭畢敬地遞到苗娜的手裡,這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苗娜淡淡地掃了一眼,不帶一絲情緒地揮了揮手:“你可以回去了。”
仍舊是那股太後的範。
江寧傻了,這不是他設想的節奏,他猶豫著要不要找個借口留下,比如幫忙整理房間,拖個地板什麼的?
“怎麼?你還有彆的想法。”苗娜轉頭看了過來,她的右腳在地板上打著節拍。
江寧不由自主地夾了夾腿,往後退開兩步,連聲說道:“沒,絕對沒……那個……拜拜。”
等到出了門,他才想起手裡還拿著酒,看來杯子隻有明天還了。
他喝了一口。
感覺不比青島、三得利好到哪裡去?
一口把酒喝乾,他拿著酒杯就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嚼著冰塊,冰塊被他嚼得嘎啦嘎啦直響。
開門,進了房間,他突然感覺頭有點暈,腦子一陣迷糊,眼睛看出去,什麼東西都帶重影。
“這是什麼牌子的啤酒,勁道這麼大。”江寧嘀咕了一聲,然後就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