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眼睛一亮,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玩意兒,但是下意識地就想把這東西一口吞下去。
難道這就是肉芝?
就在這時,他看到果子狸閃電般地竄了過來,這下子他再也沒有懷疑。
江寧的反應絕對不慢,他飛起一腳把果子狸踹了出去,緊接著用手裡的鏟子順著肉芝的邊緣輕輕一劃,再輕輕一挑,整塊肉芝完好無損地被裝進了一個自封袋裡麵。
等到東西落袋,江寧這才感覺到異常。
剛才那一連串動作明明是第一次做,感覺卻像是練習過無數遍,已經熟極而流,甚至變成了一種本能。
“這是什麼?”易科長突然間的插嘴讓他驚醒了過來。
“一種非常稀有的真菌,和法國人珍愛的鬆露屬於同一品種,你應該聽說過,法國人用豬來尋找鬆露,其實貓也一樣,還好我反應快,要不然就糟蹋了。”江寧已經習慣了忽悠。
“這一大塊應該很值錢吧?”姓易的一臉羨慕。
“運氣好,純粹是運氣好。”江寧也不說什麼價錢,因為他說不來,怕露餡。
把包著肉芝的塑料袋塞進了西裝內側的口袋裡麵,他才有模有樣地歎道:“這果然是個風水寶地,可惜我手頭沒錢,要不然買下一幢彆墅,用不了五年,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那是,那是。”易科長嘴上應和著,腦子裡麵卻在想事。
江寧當然不會去管這家夥,他開始忙碌起來,不過這一次他不再是裝樣子,而是真得開始采集植物樣本,整株地采集,連一點根須都不放過,他絕對沒乾過這種活,但是動作卻如同行雲流水,有種說不出的美感,他的動作看上去不快、用秒表掐一下時間的話,卻會發現他采集一株植物最多用三秒。
一切都像是本能,仿佛他生來就會這些,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動作多了一絲難以形容的節奏,就仿佛是某種無聲的旋律,這種旋律和周圍的環境無比融洽,如同天生的背景音樂。
同樣對於他來說,周圍的一切也在發生著某種不可思議的變化。
整座山仿佛一下子活了起來,那些樹、那些草、那些竹子,甚至樹上的青苔、石頭上的地衣都煥發出了生機,他能夠感覺到汁液的流動,感覺到葉片的呼吸,感覺到開花的喜悅,感覺到落葉的哀傷。
這應該是他的能力。
他的能力和植物有關,這倒是和傳說中月宮裡麵的那兩隻兔子很像。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破了他和周圍一切的默契。來的人是苟德生,他身後還跟著鎮長和一群乾部。
“樣本取得怎麼樣了?”苟德生同樣煞有介事地問道,他一邊說,一邊繞著那棵歪脖樹溜達。
江寧隱約能夠感覺到這家夥的腳步似乎有著某種規律,而這種規律又形成了某種節奏,或者說某種波動,最終這種波動導致了小範圍的共振。
這應該就是法術的本質。
怪不得苗娜和苟德生都說,沒辦法教他修煉,也沒辦法教他法術,所有這一切都必須靠自己領悟,因為不同的物種有著不同的“振動頻率”。
同樣這也能夠解釋人類修士的興盛和衰敗,作為同一個物種,人類的“振動頻率”都差不多,修煉方式和法術都是共通的,在這個基礎上就會有數量上的積累和質量上的提升,久而久之人類修士的力量就變得越來越強,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天地元氣充足,隨著天地元氣的衰弱,以往的經驗不再有用,優勢也就消失了,剩下的全都是缺點。
這就像一個哈佛大學的博士研究生和一個埃塞俄比亞的土著,兩個人如果生活在紐約,後者能夠給前者掃廁所已經算是幸運的了,但是把他們扔到荒野之中,前者的存活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後者則能活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