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大巴停在了路邊,車裡麵的人靠著窗口往遠處眺望,這景象很平常,看到的人隻會以為這是一個旅遊團,唯一奇怪的就是周圍沒什麼景色。
停車的地方可不是什麼風景區,而是一條盤山公路旁的空地,從這個方向唯一能夠看到的就隻有樂石市,因為地勢高,在這裡可以俯視整個樂石市。
“姓楊的可真夠狠的。”
說話的是江寧,車上的其他人隻用一雙眼睛在看,他卻架起了一副望遠鏡。
那還不是普通的望遠鏡,而是一根大炮筒,長兩尺餘,前粗後細,最粗的地方和碗口差不多。這也是他剛買的高科技玩具,80倍光學放大,再加上10倍的電子放大,具有微光夜視功能,這玩意兒還自帶一個固定支架,此刻正被卡在大巴的車窗上。
透過望遠鏡可以看到遠處的一片彆墅區。
彆墅區位於樂石市南側的河岸邊,和市中心商貿區隔岸相對,對於樂石這樣的小城市來說,那已經是檔次最高的住宅區了,此刻整個彆墅區裡裡外外都是警察。
“看得怎麼樣了?有什麼情況?”苟德生靠了過來,因為缺了幾顆門牙,所以他說話的聲音有點漏風。
江寧沒敢回頭,他怕自己會笑出來,半邊臉變成豬頭的苟哥很有喜感。
“你不是也看了半天嗎?難道什麼都沒看見?”他隨口問道。
“這多新鮮啊?我又不是老鷹變的,老鷹可以在幾千米的高空看清底下的兔子,我可沒那麼好的眼神。”苟德生根本不在乎,他不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那種妖。
江寧恍然大悟,他轉頭看了看另外幾位。
貓姐始終一臉淡然,根本看不出剛才是在裝逼,朱世祿這個胖子倒還有幾分羞恥心,東張西望,左顧右盼,呂玉翎則惱羞成怒地反瞪了一眼,至於蔡皮匠,這位老兄從頭到底都在出神,眼睛都沒焦距。
想想也是,豬的眼睛根本不行,貓和豺狗的眼睛倒是不錯,還自帶微光夜視功能,但是和老鷹的眼睛仍舊不能比,至於驢的眼睛……還是彆想了,小心挨揍。
“六點鐘的時候,有人報案說姓楊的失蹤了,警察在他的彆墅裡麵搜出了一具屍體,他的一個同事還提到了我們。”江寧解釋著。
“你居然還能知道他們說些什麼!難道你懂得唇語?”朱世祿很是驚訝,另外幾位也差不多,連貓姐那始終淡然的臉都略微有了些變化。
“那什麼……我剛才放了一個竊聽器過去。”江寧隻得坦白。
“什麼時候放的?我們怎麼不知道?你又沒有離開過。”朱世祿越發驚訝了。
“路過樂石的時候,我不是扔了一個紙飛機出去嗎?那不是真的紙飛機,是碳纖維做的,上麵有移動通訊模塊,可以通過手機進行遙控,還能利用基站定位,上麵有攝像頭和竊聽器,可以把看到聽到的東西發送過來。”
那幫妖怪全都是一臉懵逼,好半天朱胖子才歎了口氣:“這年頭科技發展太快,一轉眼就感覺跟不上了。”
“彆發感慨了。”貓姐斥道,她轉頭又問:“姓楊的那個同事是怎麼說的?”
“他說‘昨天楊主任陪兩個開發商去青岡鎮,之後就沒見人回來。’”江寧複述了一遍。
幾個妖怪互相看了看,眼神之中都帶著一絲忌憚。
“這招夠狠,直接來個釜底,還把警察引到了我們的身上。”苟德生滿嘴漏風地嘀咕著。
“我去給胡兵打個電話,讓他想辦法把這件事壓下去。”貓姐打算走上層路線。
“胡兵是誰?”江寧連忙問,能把這事壓下去,可不簡單,有必要結交一下。
“胡為民的兒子……不是親的。”苟德生撇了撇嘴。
江寧明白了,副市長的兒子,怪不得有這樣的能力。
突然他一拍腦袋,滿臉賤笑地說:“既然我們有這樣的關係,為什麼不把這口鍋扔給那些偷獵者去背?就說姓楊的和兩個開發商無意間發現了那些偷獵者,後者怕他們報警,打算殺人滅口,昨天晚上青岡鎮鬨了大半夜,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對了,青岡鎮的鎮長和一個姓易的科長都是盜獵組織成員,他們偷獵的野生動物全都藏在一個地道裡麵。”
說到玩心眼,江寧一向不認為自己比誰差,以前玩不過彆人是因為他沒有實力支撐,現在有了實力,也有了人脈,就看他怎麼翻雲覆雨了。
聽到他這麼一說,那些妖怪頓時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