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去問問。”徐東海一口答應了下來,他乾的就是水產,知道現在養魚不如以前賺錢,二十年前甲魚是稀罕物,河鰻、黃鱔能賣大價錢,甚至連泥鰍都賣得不錯,現在城裡人的口味變了,金槍、銀鱈、石斑魚、比目、珍鯛、三文魚, 這些才是流行時尚,河魚不值錢了,很多養魚的人都想改行。
“小江,魚塘拿下來之後,這事就交給你了,要多少錢說一聲,年底咱們再給你一個大紅包,彆整天琢磨著賺那點小錢了,蹲人家大樓對麵一個星期有意思嗎?”大媽說道。
江寧無語,沒想到自己覺得挺隱瞞的事,大家其實都知道。
仔細一想,他也覺得確實是這樣,既然打定主意走科技路線,他就該搞點東西出來,就算弄不出鋼鐵俠戰甲,皮姆粒子,能弄出天網、紅後、奧創也好,至少證明他有這個能力。
………………
市中心廣場的西南,離廣場大概一公裡的地方有一片特殊的區域,那裡算是“革命老區”,當年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就在這裡召開,在這個**神聖的地方的後麵,卻是x市最大的娛樂場所,密密麻麻聚集了數百家酒吧和餐廳,據說當年有位經曆過解放戰爭的老將軍來到這裡,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而在眾多老外的眼裡,這裡毫無疑問就是當今中國的縮影。
在其中的一條小巷裡麵,有一家名為1932的酒吧,門口霓虹燈的招牌,裡麵幽暗而又略帶滄桑感的裝飾,舊上海風味的包廂座位,老式的橡木酒架,牆上掛著的舊海報,無不顯示這裡的賣點是“懷舊”,和所有的老式酒吧一樣,樓上是辦公室,偌大一個辦公室裡麵隻有一張沙發和一個辦公桌,其他什麼都沒有,沙發上坐著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光頭,和歸二爺那顆鋥亮的腦袋不同,這個光頭看上去像是新剃的,有那麼幾毫米的短發,所以感覺毛絨絨的。
光頭當然就是狼哥。
他長得並不起眼,身材不高,但是在他的麵前,那些彪形大漢仿佛一下子縮水了似的,全都變小變矮了,他的臉上滿是皺紋,但是這些皺紋給人的感覺不是蒼老,而是飽經風霜,曆經磨難。
“這次的事我扛了,我會去和姓胡的打招呼,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以後誰再敢自作主張,彆怪我不客氣,我會認為是有人看上了這個位子,想要借刀殺人把我給乾掉。”狼哥說起話來慢條斯理,明明火藥味十足,卻偏偏慢悠悠,軟綿綿,但是底下的那些人卻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
“老……老大……弟……弟兄也是……為了您……著想……那……個半妖明顯……不給您……麵子……”旁邊一個戴著小眼鏡,梳著漢奸頭,長著一張圓臉的白胖子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個胖子看上去也有四十多歲,穿著老式西裝背心,底下是格子呢的背帶褲,一臉和氣生財的模樣。
“你就不要替他們解釋了,這幫家夥的心思我還能不明白嗎?”狼哥直接打斷了白胖子的話:“一個個財迷心竅,打著我的名義,為的卻是自己。”
突然他的臉變得陰沉了下來,轉頭衝著底下說道:“你們都給我聽著,從今天起,你們都給我夾起尾巴來。”
“老……大,這是……為什麼?”白胖子一臉傻樣。
這當然是裝出來的,誰如果以為狼哥身邊的這個白胖子是傻瓜,那他自己才是大傻瓜,白胖子這麼說,其實是引話。
“天地元氣可能會恢複,反正種種跡象都已經出來了,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場大變,那個老太婆已經占據了先手,她絕對不會允許彆人破壞的,你們動的那小子是她眼睛裡的寶貝。不隻是她,姓胡的和姓袁的也都盯著呢。
你們以為那隻狗是領著兔子到處拜碼頭?錯,那是老太婆在宣布主權,順便讓兔子認認人,收點見麵禮。
為什麼隻拜姓胡的和姓袁的?因為姓胡的幫了忙,接下來還派得上用場,姓袁的和她關係近,甚至可以說是她的代言人,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她有必要給這個麵子嗎?”狼哥摸了摸他的光頭,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是那些小弟一個個越發警惕起來,他們知道老大摸頭就是心情不好。
“我……我不覺得……那個小子有……有這麼重要啊!”白胖子又掐著點開口了。
“怎麼不重要?按照時下流行的話來說,那叫氣運之子,換成三十年前就是弄潮兒,建國那會兒稱作革命先行者。
說得明白一些,這種新生代沒有經驗,同樣也沒有以往的束縛,所以他們最能適應新的環境,就比如比爾·蓋茨、喬布斯。
這道理放在我們身上也一樣說得通。恐龍為什麼會滅絕,為什麼會被哺乳動物取代?為什麼上古年間巨怪橫行,現在一個都看不到了,為什麼現在的妖全都走化形之路?
這些被證明有效的路,都是一代代氣運之子趟出來的,你們想動的是這樣一個人,這不是絕了老太婆的路嗎?她能不跟你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