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心腸得硬一些,不能讓那個小妞吃死……現在真無聊,早知道有人來接機,我根本就沒必要過來……這個小白臉真討厭,你泡你的妞,我賺我的錢,有必要老是針對我嗎?……
江寧心裡嘀咕著,神情漠然地看著窗外。
此刻他正坐在一輛豪車上。
這是一輛加長林肯,雖然不算什麼驚天動地的豪車,卻也要一百多萬,開車的人穿著黑西裝,帶著墨鏡,這樣的人還有兩個,他們的名字叫保鏢。
讓江寧感到討厭的小白臉就坐在他的對麵。
這個人和他差不多大,上身穿著一件羊毛衫,下麵一條牛仔褲,看不出什麼牌子,肯定不便宜,腦袋也是精心整理出來的,和衣服很相配。
總而言之,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是花錢買了的,有專門的造型師為他服務。
和那小白臉坐在一起的是一個女孩,也是十七八歲,顏值也有八十幾分。作為一個人類,又沒經過整容,有這樣的分數已經不錯了。
女孩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對誰都挺客氣,但是他能夠感覺到一種刻意的疏遠。
這和謝小薇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不同,謝小薇是因為不想受到傷害,也不想傷害到彆人,所以把自己隔離了開來,而這個女孩隱約間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旁邊的小白臉都是如此。
“江先生,你走到哪裡都要帶著這東西嗎?”那個小白臉看到女孩對他剛才精心準備的話題沒什麼興趣,轉過來拿江寧做話題了,順便也踩上兩腳。
就像江寧看不慣他一樣,他看到江寧也非常討厭。
“這是我的吃飯家夥。”江寧知道小白臉的意思,換成暑假之前,他肯定閉口不言,換成剛剛開學的時候,他或許會反唇相譏,但是現在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您是做什麼的?”小白臉哈哈笑了起來。
“我是送快遞的。”江寧實話實說。
“送快遞?”小白臉差一點笑出來,不過他忍住了。
他本來是想拿江寧當墊腳石的,現在都不屑於下腳了:“很不錯,送快遞也挺有前途的,做得好,一個月也有上萬吧?”
“江先生可不是普通的快遞。”女孩笑了笑,不過她沒有進一步說明,顯然她說這話是為了讓江寧不至於遷怒於她。
女孩叫程安瀾,是個美籍華人,她的家族原本在印尼,98年印尼排華風暴之後遷居美國,程氏家族雖然不能和美國的那些頂級豪門相比,卻也有幾十億美金的身家。江寧並不是她請的,而是一位受過她家恩惠的長輩幫的忙。
她記得那位長輩當時說:“這一次,你去大陸未必能如願以償,有這份孝心也就夠了,萬一你真得到了丹朱茯苓,隻能說是老天爺想讓你祖父多活幾年。不過得到丹朱茯苓也意味著你的處境相當危險,到那時,我請的人或許能幫你保住性命。”
“我明白了,就像《絕命速遞》裡麵的那位。”小白臉嘴裡這麼說,其實根本沒在意。
江寧也沒在意這個小白臉,他的眼睛盯著窗外。
“你有必要始終帶著防風眼鏡嗎?這是在車裡。”小白臉繼續拿江寧當話題,剛才女孩搭話了,說明效果不錯。
“因為我怕死。”江寧齜了齜牙,給了個生硬的笑臉,然後轉頭衝著女孩愁眉苦臉地說道:“我就知道這段日子運氣不好,接的生意全都麻煩得要死。”
“怎麼了?”程安瀾是個聰明的女孩,她感覺到了異常。
“你自己看。”江寧掏出了手機,隻見屏幕上顯示出了一輛車,緊接著畫麵變了,變成了另外一輛車,圖像在不停地切換著,換來換去都是車。
女孩和旁邊的小白臉沒有看出任何名堂來,旁邊的一個保鏢看出問題了。
“有人跟著我們?”那個保鏢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方臉短發,皮膚黝黑,濃眉大眼,長得不算好看,但是很方正,和另外兩個保鏢相比,他身上多了一絲鐵血的味道。
“總共四輛車。”江寧隨手一點,屏幕變成了分隔狀態,每一個分隔裡麵顯示一輛車,包括底下的車牌號碼:“我已經查過,全都是套牌。”緊接著他又點了一下,分隔變得更多了,每個分隔裡麵是一張人臉:“一共十七個人,能夠看清的隻有十一個人,裡麵有六個是危險人物。”
用不著他解釋,其中有六張人臉帶著紅色邊框。
“他們為什麼不動手?”小白臉的神情變得僵硬起來,不過他仍舊嘴硬。
“恐怕是因為這裡不方便動手。”還是那個保鏢懂行。
江寧按了一下車窗底下的按鈕,隨著“嗚”的一聲輕響,車窗降了下來,他從口袋裡麵掏出了一件東西,甩手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