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和我是同行。周圍的這些荒草、蘆葦、荊條都有生機流失的跡象,他在汲取草木精華,催生那幾株靈種,這裡麵至少有三株很有潛力,進化的可能性在八成以上,另外還有五株有三成的進化可能。他還精通陣法,姓張的小子如果沒騙我們的話,這個法陣恐怕不同一般,居然用的是電力,而不是天地元氣來驅動,可惜被他給毀掉了。”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她在苗圃裡麵鑽進鑽出,時而蹲下,時而站起,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這個女人真的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臉很長,但是並不難看,她的頭發是淡棕色,作為一個亞洲人,這樣的顏色隻可能是染的,此刻這些頭發被挽了起來,盤在腦後,她的眼睛很大,但是總是眯著,所以看上去又細又長,眼睫毛簡直像是假的,實在太長,太濃密了,唯一煞風景的就是一副黑邊框眼鏡,她的身上披著白大褂,底下是一條直筒裙,腳上穿著特製的高跟鞋,那後跟高得讓人倒吸一口寒氣,簡直是踮著腳尖站立。
“他的技術比你如何?”說話的是旁邊的一個胖子,這是一個很胖的胖子,比朱世祿都要胖兩圈,他的身材還很矮,和那個女人站在一起,場麵很有喜感。
“沒交流過,不清楚,但是他精通法陣,居然還能加以改良,這點絕對比我厲害。”那個女人轉頭說道,她的眼鏡瞬間閃過一片寒芒。
“你看,這個人能不能為我所用?”胖子有些動心了,他是個七零後,經曆過“人才最重要”的年代,所以對有用的人非常在意。
“應該可以,不肯的話,就抽一頓,抽到服帖為止。”那個女人看上去是一個知性美女,沒想到觀念和民國時的土匪差不多。
“那還得你親自出手,我的那些手下都沒用的。”胖子一臉遺憾,要知道他的手下可不簡單,都是特種部隊退下來的,平時一個人打五六個絕對沒問題,但是這一次全給撂倒了,這還是對方沒下死手。
他當然不知道妖怪有妖怪的規矩,不能隨便殺人。
之前在彎道那邊的時候,對方先下死手,沒打算給他留活路,他是被迫反擊,所以下手不留情,這不算破壞規矩,這一次胖子的手下隻是抓人,所以他也隻能把人打昏。
正說話間,旁邊一個人拿著手機跑了過來。
胖子接過手機,隻聽了一會兒,他就開始破口大罵:“你們這幫白癡,我平時白養你們了,沒讓你們抓人,隻讓你們堵死他的去路,這都辦不到,你們全都是豬啊?”
一生氣,他掛了手機,隨手扔了出去。
那個拿手機過來的人身手不錯,一個縱身就把手機淩空接住,然後快步退了下去。
“柳姐,還是得您出馬,那小子有一塊很怪的滑板,速度很快,又很低矮,可以從卡車底下穿過去,我的那些手下根本攔不住。”胖子在電話裡麵破口大罵,轉過頭來還是替手下說話的。
“這可巧了,我最近也買了一塊差不多的滑板,就是短了一些,我這個頭躺不下。”知性美女一臉遺憾,她也來了勁頭,說實話她最喜歡的就是飆車了,滑板車也是車,而且比一般的車更刺激。
………………
“你能不能稍微放鬆一些?”江寧有些生硬地問道。
此刻他躺在滑板上,程安瀾則趴在他身上,那樣子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謝小薇和他都睡在一起了,也沒和他這樣親熱過。
女孩的心砰砰直跳,她也不想這樣,她清楚地感覺到下麵有一根東西頂著她,她又不是十歲的小女孩,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麼?
問題是她不敢起來,更不敢放鬆,甚至都不敢睜開眼,實在太可怕了,簡直就是在玩命,好幾次車輪離開她的腦袋不到一尺,還有一次,她的後腦勺碰到了車底盤,她很努力才沒有尖叫起來。
還沒等她想好如何回答,突然和剛才相反的話傳進了她的耳朵裡麵:“你最好抓緊,這幫陰魂不散的家夥又來了。”
巨大的離心力讓女孩知道此刻有多危險?更危險的是旁邊傳來的喇叭聲,那聲音低沉而又洪亮,震得人心肝發顫,那是卡車用的高分貝喇叭,緊接著她就聽到了頭頂上隆隆響起的發動機聲。
她知道江寧又鑽到卡車底下去了。
程安瀾死死地趴著,兩腿牢牢盤好,雙手緊緊抓住,一動都不敢動。
此刻的江寧也顧不上什麼曖昧了,動態視覺發動,他從這輛卡車底下,穿到那輛卡車底下。
不隻是要盯著前方,他還得時刻注意後麵,有人在後麵緊追不舍,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有一個妖怪在後麵追過來,這是一個身材很高的女妖怪,駕駛的正是他賣出去的滑板車。
“這算不算自作自受?”江寧暗自嘀咕,他現在後悔了,為了一點小錢,他給自己製造了一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