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把他打成一團肉醬。”
“不能殺人,現在是法製社會,就算你是妖怪,你可以改頭換麵,你的家人呢?你將永遠失去他們。”
“不要在乎這些,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正好趁機割斷和以前的羈絆。”
“親情、友情、愛情,所有這一切都是那樣容易割舍的嗎?你不是一個純粹的妖怪,你是人,你身上人的基因更多一些。”
“……”
兩個不同的聲音在腦子裡麵來回叫喊著。
江寧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他剛才一腳踢在麵包車上,暫時轉移了目標,現在他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轉移了。
他隻能笑,狂笑,更加瘋狂地笑。
江寧也不是什麼都不做,他體內的妖力瘋狂地按照《青木真訣》的運行路線流轉著,所有的亂子都是那部魔經惹出來的,他隻能試試用另一套功法能不能把魔經的副作用壓製下去?
其實念經的效果更好,可惜他不會。
江寧笑得越發瘋狂了,他的眼淚在狂飆,他真的在哭啊,因為體內的妖力徹底亂了,狂亂的妖力已經不受青木真訣的約束,拐進了一條條岔道了。
這他喵的應該是走火入魔吧?
走火入魔有兩種,一種是精神方麵的入魔,人會變得越來越邪惡,或是變得神經分裂,另外一種是真氣走岔,經脈儘斷,成為一個廢人。沒想到自己兩樣都享受到了。
笑,狂笑,繼續狂笑,他的阿q精神上來了,沒什麼事能夠打倒阿q的,腦袋掉了,碗大的疤瘌,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靠,這家夥已經笑了五分鐘了,越笑越厲害啊。”
“我也沒想到笑可以分這麼多等級。”
“他為什麼不動手?”
“你不覺得對那個小子來說,這種心理折磨也是一種懲罰嗎?知道人在落下懸崖後,哪個時刻最恐怖嗎?不是在掉下去之前,也不是在吧唧砸地上之後,而是在半空中往下掉的時候。”
“那小子的額頭快磕爛了吧?”
“沒見骨頭呢,還可以磕一陣子。”
周圍的人已經圍攏過來,看熱鬨當然是要湊定一點才好,當然也不能湊得太近,萬一濺上一身血,那就太惡心了。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一陣充滿怨懟的怒吼:“給老娘滾開。”
隻看到短發女人虎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她真是虎著臉,額頭的皺紋都堆成了一個“王”字。至於原因,聽背景音樂就知道了,在她的背後是高亢的笑聲:“啊哈哈哈哈,老娘贏了,奈這隻弱雞,哪裡會是老娘的對手?”
眾人這才意識到那邊已經比完了,短發女人輸了,所以很不爽。
“笑什麼笑?”短發女人走到江寧麵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脖領,她沒辦法對付那個女瘋子,難道還對付不了這隻小兔子嗎?
江寧不笑了,笑容瞬間消失。他腦子裡麵的互相吵鬨不休的兩個聲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陣陣虎嘯,憤怒的虎嘯,很憤怒,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然後他看到了一雙虎目,很漂亮,很明亮,也很凶悍的虎目。
“過來,我要和你好好談談。”短發女人呲了呲牙,再一次顯示了一下她那漂亮而又尖銳的小虎牙。
江寧很想說,不想談可不可以?
他沒敢這麼說,因為他猜得到答案,好在他有一個不錯的借口:“我笑岔氣了。”
“沒用的東西。”短發女人朝著江寧的背上猛拍了掌。
江寧飛出去了,吧唧一聲拍在了旁邊的一塊廣告牌上,廣告牌頓時印出了一個整齊的人形,那場麵隻有在動畫片裡麵才能看到。
“奧特曼……”好幾個人同時喊了起來,不過話還沒有出口,短發女人的目光掃了過來,那目光帶著猶如實質的寒意,被掃到的人立刻感覺到自己被浸在了冰水裡麵,所有的話都吞回去了。
“繼續磕頭,不要偷懶。”短發女人看了何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