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站在兩個老頭的中間,一隻手搭在程安瀾的爺爺的肩膀上,另外一隻手不停地撫摸著旁邊那個老骷髏頭非常有特色的禿頭。
這樣的出場方式,完全出乎程安瀾的預料,女孩呆愣愣地看著。
不隻是她呆住了,其他人也愣在那裡。
程家的人多少知道一些女孩的事,知道女孩在大陸遇上了一個很厲害的青年,以至於一見傾心,他們也知道程安瀾等著那個青年來救她。
他們原本已經準備好了魚餌,放好了吊鉤,甚至還弄了一張漁網……結果闖進來的是一條大白鯊。
江寧摸著那顆禿頭,看著四周的人,他對自己的出場方式很滿意。
他知道程安瀾的意思,從電話裡麵可以聽出女孩的暗示,但是沒興趣晚上偷偷摸摸進來,那樣太low了,很沒品,而且也顯得他心虛。
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過他也沒興趣玩什麼光明正大的遊戲。
那太危險,簡直是白癡的行徑。
從小到大,他擅長的都是在背後開黑槍,就比如那些欺負他的同學,他從來不會正麵和那些人做對,而是暗中搜集證據,然後向老師告狀,初中之後他又學會了把證據上傳到網上,借彆人的qq散發消息之類的技巧。
反正他從來不會和人剛正麵。
所以他讓蔡皮匠幫忙,帶著他進入陰影之中,讓倉鼠男孩幫忙掩蓋他的聲音,讓喵姐幫忙將他身上的氣息徹底收斂,然後借著大廳裡麵人多嘈雜偷偷潛入進來,最後趁著程安瀾和那個青年說話,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那邊的機會,一下子搶到兩個老頭身邊。
他搭在程家老爺子肩膀上的那隻手其實沒什麼威脅,但是另外一隻手就不一樣了,他的手上凝結了一顆魔種,看上去是在撫摸那顆禿頭,實際上是把魔種打了進去。
“@#¥%……&(” 一直盯著程安瀾的黑瘦青年突然說了一串讓江寧聽不懂的話
應該是印尼語。
江寧沒學過,林老頭的記憶裡麵也沒有。
“不要對我汪汪亂叫,我聽不懂,我知道你會說漢語。”江寧淡淡地說道。
還沒等那個青年回答,旁邊傳來了一個很有氣勢的聲音:“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我也不想知道你為什麼而來,但是你最好搞清楚後果。”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人,和所有東南亞人一樣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眉眼之間帶著一絲華人的痕跡,但是更多的卻是印尼人的特征,這個人正雙手握槍對準江寧。
印尼的槍支管製是很嚴格的,當然所謂的嚴格是明麵上的嚴格,這個國家民族眾多,政治環境又很複雜,宗教問題,種族問題,甚至各個地方還有自己的問題,所以私藏槍支的人不少,隻不過沒人敢這樣公然拿出來。
敢這樣在大庭廣眾下掏槍的,不是警察,就是軍人。
幾乎同時,剛才說了一串印尼話的黑瘦青年大口一張,一片綠雲朝著江寧罩了過來。
“不。”老骷髏頭驚叫起來,他的手一抬,就想阻擋那片綠雲,不過他的速度沒有江寧快。
江寧比老骷髏頭早一步抬起手,他的手掌心裡麵似乎有一股吸力,那片綠雲瞬間被他吸了過去,化作了一片旋轉的漩渦在他的掌心上麵旋轉不停。
下一瞬間他的手一揚,那片綠雲一下子被甩回了黑瘦青年的身上。
“啊——”黑瘦青年在地上亂滾亂爬,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像是要把什麼東西拍下去,可惜沒用,他的身上爬滿了綠色的蟲子,這些蟲子在不停地啃咬著,還拚命往肉裡鑽。
“這位上師,多有得罪,我孫子年幼無知,居然敢對您動手,實在罪該萬死,老頭我替他給您道歉,求您饒他一命。”老骷髏頭瞬間從矮榻上滑了下來,一下子跪倒在地。
年紀越大,見識越廣,到了老骷髏頭這個地步,已經能夠預知危險,所以一般人想要害他是不可能的,剛剛生出一絲針對他的念頭,他就已經知道了。
這也是很多人對他這樣的降頭師異常忌憚,但是沒人敢動手除掉他的原因。
江寧能夠神不知鬼不覺侵入到他身邊,這已經把老骷髏頭嚇得不輕,能屏蔽他的感應,讓他無法預知危險的存在,不是有特殊的法門,就是實力遠在他之上。
此刻又看到江寧輕而易舉收了他孫子苦練多年,以五臟滋養祭煉的本命元蠱,更是把他嚇壞了。
他看得很清楚,江寧用的手法就是他這一脈的,施法的動作雖然快,但是很生硬,明顯沒練過,但是效果卻比他親手施為還好。
老骷髏頭見多識廣,已經猜到這是怎麼回事了。
“如果剛才你沒阻止的話,憑這家夥敢對我動手,我絕對不可能輕饒了他,現在……看在你識時務的份上,我留他一條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讓他受點教訓吧。”江寧淡淡地說道。
他很喜歡這種裝逼的感覺,自從在雙林市的那些領導麵前裝了一回好逼,他現在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了。
可惜,能夠裝逼的機會不多。
當然想要裝逼,得有這個能力。
平心而論,以他自己的能力,殺掉老骷髏頭倒是不難,想要這樣舉手投足間嚇得對方不敢動彈,難度就大了,甚至對付那片綠雲都會讓他手忙腳亂一番。
好在他身後有人。
吸住綠雲的那團氣旋是倉鼠男孩的能力。
讓那些細小的綠色蠱蟲瞬間倒戈,是謝小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