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不像我師傅能夠化虛為實,以假亂真。”喵姐輕歎一聲。
“夠。”歸二爺仍舊是一個字。
老頭既然說夠了,那肯定就夠了。
“散。”還是一個字。
“大家接著。”喵姐隨手一揚,扔出來十幾張符篆,這些符篆也是用朱砂畫在黃裱紙上,隻不過用的不是黑狗血,至於什麼血……大樓裡麵隨便哪一位放點血都行,甚至把果子狸抓來放血也沒問題。
江寧對這東西很熟,他以前用過,隻見他抄起一張,直接拍在身上。
火光一閃,符篆消失不見,但是他的眼睛裡麵卻多了一點精芒。
他看到的東西立刻變了,不再是後來的樣子,而是一開始的景象。
“各自躲好。”喵姐喊道。
用不著她說,江寧貓腰就想溜,他打算溜到四周那一圈山的邊緣,一旦大事不妙,他立刻翻過山頭。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的腳在動,但是人卻沒動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團金光罩住了他。
“歸二爺,您饒了我吧,當初我不是沒什麼實力嗎?”江寧暗自叫苦,他知道肯定是老頭子怒了,先收拾苟德生,現在輪到了他。
老頭沒發話,就是那麼站著,渾身上下金光閃閃,然後分出一團金光把他罩在底下。
“歸二爺,不……您是我親爺爺,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江寧就差跪下來磕頭了。
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妖怪,江寧一向認為,要裝得了逼,也要磕得了頭。
“我——防——你——攻——”歸二爺難得說了四個字。
老烏龜說話很慢,一個字拖兩分鐘,到第三個字的時候,滾滾烏雲已經到了頭頂,第四個字出口,從烏雲裡麵伸出了一張醜臉和一隻爪子。
那是一頭鱷魚,腦袋少說有四十米長。
“臥槽。”江寧張大了嘴巴,臉色瞬間白了。
他沒想到那個土神不是妖,而是怪。
妖和怪是有區彆的,首先是個頭,其次是實力。
怪的實力比妖強多了。
他絕對忘不了防空洞裡麵的那隻怪。
那東西的歲數和果子狸差不多,卻能硬扛喵姐、蔡皮匠、朱胖子的聯手,更彆說,當時還不止這三位,除了他負責吸引仇恨,還有呂玉翎偶爾也打打醬油。
現在想逃也晚了,江寧一抱腦袋,身體蜷縮成一團,背後傳來一陣“錚錚”的輕響,一塊塊甲片合攏起來,變成了一個圓弧的模樣,他的胸前也多了一麵圓弧形的盾牌。
這是他的終極變化形態——龜殼屎殼郎,或者換一個稱呼,鋼殼保齡球。
反正特征就是兩個,一個是殼厚,另外一個是能滾。
“砰——”
鱷魚怪下來了,重重地砸落在地上,這家夥居然不是趴著下來的,而是像人一樣站著,往那裡一杵,就像一座帝國大廈,都不需要爬到頂上就可以打飛機了。
沒人能比江寧更加感受到那龐大的壓力,因為鱷魚怪就踩在他頭頂上。
此刻他被一個光球籠罩著,光球的中央就是歸二爺,他在邊緣,鱷魚怪的一隻腳就踩在光球上麵。
看了一眼周圍,江寧往歸二爺的背後靠了靠,現在讓他出去,他都不敢了。
同樣是一腳,這頭鱷魚怪比柳豔紫恐怖多了。
柳豔紫頂多能把方圓百米的大樹踢成碎木片,那還是放大招,平砍的話,根本沒那樣的威力。
頭頂上的這頭鱷魚隻是隨便踩一腳,就把方圓百米的一大塊地麵硬生生踩下去半米,彆說碎木片了,他連木頭渣子都看不到。
“滋——滋——滋——滋——”
刺耳的轉輪槍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除此之外還有一連串的爆炸聲,那可不隻是榴彈發射器在開火,而是反坦克地雷和火箭筒。
“嗷——”那頭鱷魚怪怒吼起來,它被炸得很痛。
這就是現代科技的厲害,就算身硬如鐵又怎麼樣?彆說是鐵了,反坦克地雷連半米厚的裝甲鋼板都能炸開,火箭筒更恐怖,如果是勻質剛板,一米厚都能穿透。
下一瞬間那家夥揮起了巨大的尾巴,緊接著橫掃了過去。
這玩意兒很恐怖,就像是一台超級推土機,所到之處,不但樹木橫飛,連地皮也一起鏟飛了出去。
等到那條大尾巴掃過之後,原本是樹林的地方隻剩下一片光禿禿的扇形區域。
“這怎麼打?幻陣根本沒用啊!”江寧頭大無比,這台超級推土機隻要來回犁幾次,整片山穀就平了,根本沒地方可躲。
下一秒鐘,他明白歸二爺為什麼不讓他走了。
江寧很悲哀地認識到了自己的定位。
歸二爺是主坦,但是這個主坦隻加了防,沒加攻,輸出為零,還忘了點嘲諷技能。
他的作用就是一個外掛,專門吸引仇恨的外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