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怎麼了?哪來的民工?”
“是不是討要工資來的?”
“酒店的人也真是……這種人怎麼能放進來呢?”
“警察呢?老秦是不想乾了,還是怎麼了?最近接二連三出事?”
圍攏在程安瀾身邊的那幾個年輕人在那裡評論著,特彆是那個提到警察的年輕人,臉上充滿了優越感。
他說的老秦就是x市的警察局長秦立人,胡兵的頂頭上司。在x市也算是數二數三的實權人物,彆看胡兵的老爸胡為民是分管交通、治安的副市長,他也管不到秦立人的頭上,那邊還有個政法委呢。所以胡為民稱呼秦立人,那也是秦局長,絕對不會叫老秦。
那個年輕人這樣說話,是為了顯示他的底氣。
不過他馬上沒有底氣了,因為旁邊一個人認出了曹胖子。
“那個胖子不是……曹衛華嗎?他怎麼來了?”
“他還帶了一個人過來,那家夥乾什麼的?居然踩著滑板車來的,還是這種滑板車。”另外一個人眼神也不錯,看出江寧和曹胖子之間隱隱約約是平起平坐的關係,和旁邊的那些保鏢完全不一樣。
“這不會是……傳聞中那隻陰險兔子吧?”另外一個人低聲說道。
“就是送一百多人去毛裡求斯,又割了魯濤的鳥的那隻兔子?”邊上的人倒抽了一口寒氣。
現在江寧也出名了,x市沒人不知道這隻黑白兩道平趟,為人陰險,做事沒下限,臉皮厚得像裝甲,整起人來各種創意的兔子。
特彆是這隻兔子還讓人拍了一部小電影,名字就叫《在希望的田野上》,那一百多個混混在“黑土地”上埋頭耕耘,麵朝黑土,背朝天,背後是大字標語——苦乾快上一百天……反正看過的人,一個星期彆想硬起來,甚至有些人半夜還會做噩夢。
那個口氣囂張的青年頓時閉上了嘴巴,他很不爽,畢竟被人壓了一頭,原本他走到哪裡都是絕對的中心,但是他也不是白癡,會為了麵子做一些無謂的事。
同樣是衙內,他的地位確實要比魯濤強得多,但是也沒強到可以隨便弄掉魯濤的鳥,還能讓魯家低頭認錯,連個屁都不敢放,甚至整天提心吊膽害怕對方報複的程度。
可惜他沒想到,他縮了,對方卻不肯放過他。
江寧徑直走了過來。
他的那輛蠟筆小新的滑板已經交給大堂經理,此刻兩手捧著花束,就是門口裝飾架上摘的,什麼種類都有。
“安瀾,想我了嗎?”江寧嬉皮笑臉地問道,看上去挺親熱,手中的花束往前一遞。
這當然是裝出來的,他認識程安瀾也快半年了,從頭到底都沒有親熱過,最親熱的一次也就是在印尼的時候,被程安瀾領著逛花鳥市場。
程安瀾一臉尷尬,她是因為那束花尷尬,這也太簡陋了,那裡麵有絹花、有塑料花,也有一些真花,亂七八糟搭配在一起。
有點誠意會死啊?
程安瀾在心裡暗罵。
她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把花接了過來。
“我的弟弟妹妹們還好嗎?”程安瀾沒辦法回答剛才那個問題,不管怎麼回答都會顯得太過輕佻。
“那四個小屁孩?實在太笨了,一點進展都沒有。”江寧搖了搖頭。
這可不是裝的,那四個孩子泡下來的水,還要被野丫頭手下的老鼠們用一次,結果那些老鼠裡麵倒是出現了不少變異的跡象,雖然沒達到成精的程度,但是已經不能算是老鼠了,那四個小家夥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當然,江寧不會說,他的堂姐江勤同樣一點進展都沒有,他一向都是雙重標準。
程安瀾苦笑起來。
她其實早就知道這件事,畢竟這邊還有明爺爺,他老人家負責照顧四個孩子,也負責教她們修煉,每個星期明爺爺都會和家裡通一次電話。
“你們倆認識?”那個剛才說話很囂張的青年問道。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市委書記的公子蔣秋文……”程安瀾連忙給兩個人介紹。
讓所有的人都預料不到的是,還沒等她說完,江寧突然目露凶光,一把掐住蔣誌軍的脖子,把這小子整個人懸空拎了起來。
旁邊的人有的一下子逃開了,也有人圍攏過來卻不敢動手,此刻最感到棘手的就是酒店的保安,他們不知道要不要上去阻止?
“我都快忘了你這家夥,安瀾一提,我才想起來。”江寧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緊接著又道:“還記得林老頭嗎?你讓他幫你拿一個吊墜,翡翠吊墜。”
其他人全都莫名其妙,唯獨程安瀾聽到這話,立刻倒退幾步。